跟女孩的**次牵手
2010.02.06
虽然昨天晚上睡觉前跟女孩吵了一架,很闷,不过来台北的车上反复听着电影《忍》的主题曲,还是忍不住很爱很爱她。可恶。
以前在博客里说过了,两人还不熟的话,约会*好的方式大概是一起看电影,看完电影后再去吃个东西,顺序万万不可以倒过来。《忍》到底是我们一起看的第几部电影,我已经忘记了,不过这部电影我给一百颗星,合理票价是一百万。
《忍》在演什么呢?
《忍》的电影是日本作家山田风太郎的小说《甲贺忍法帖》改编,大意是,伊贺忍者与甲贺忍者彼此相斗了四百年,勉强在服部半藏(是的,就是猎命师里面的豪爽大忍者!)的调停下牵了和平协议,但后来为了某个白痴到不行的政治因素,两族的忍者被迫各自派出十个忍者进行生死斗,看看*后哪一方生存下来,斗争才得以结束。
简单说,剧情就是“十打十”的忍者战。
虽然暧昧*美,但我这个人纤细的内心世界相当的急,我一直很怕追不到女��,宁可尽力缩短暧昧的时间,也想要令每一次的约会,都有一点点小小的进度。
当时我们的进度是,看电影时合喝一杯饮料,理由是:“反正每次喝都剩下一大堆可乐,不如一起喝一杯比较不会浪费!”
有点甜蜜,但这种进度不能停滞太久啊!
在看电影《忍》之前,我就大概知道在演什么了,就忍者打来打去啊,为了达到今次约会的恋爱进度,我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么简单的剧情。
“那个,你觉得*后会是甲贺赢,还是伊贺赢啊?”我吃着爆米花。
“不知道耶。”女孩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是一个单挑一个,所以我们来打赌。”
“怎么赌啊?”约会前期,女孩一直都很顺从我。
“就每次他们单挑之前,我们来猜哪一边会赢,我让你,你可以先猜。”
“好啊,可是我们要赌什么?”
“……这个,先保密。”我压低声音。
“是哦哦……”女孩显得有点狐疑。
之后就开始赌了。
其实电影的逻辑还蛮好预料的,这个忍者死,那个忍者等一下又被杀,有的胜负超快,一点悬念都没有。加上女孩拥有先押注的权利,很快她就以压倒性的比数赢了我,就算剩下的忍者打斗都被我猜到了我也无法扳回。
那么,我酝酿已久的无赖招数就……
“这是输给你的。”
我将我的手伸到女孩那边,将她的手指扳开,握住我的手。
“啊?”
女孩显得有点吃惊,脱口说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两个字:“是哦哦。”
是哦哦……那是什么意思?
好像有点不屑?还是我的企图早就被猜中?
正当我脆弱的内心世界开始崩解的瞬间,女孩的头靠了过来。
她用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超神奇的两个字:“谢谢。”
谢谢?谢……谢三小?
谢谢我牵她?谢谢我把手输给她?
我不懂!!!!!!!!!!!
不管了,也没办法管了。
我牵着她,牢牢的。
真的不敢放开。
直到她的手心跟我的手心之间已经都握出了汗,我还是不敢松手。
生平*胆小的时刻莫过于此,我很怕我一放开了女孩的手,下一次要鼓起勇气牵住她,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现在我能做的**正确的是,就是**不放手。
“你的手好软。”为了缓和尴尬,我故作轻松,“好好牵,**牵。”
“谢谢。”女孩僵硬地为我的色狼行径道谢。
电影散场。
我们将吃不完的爆米花跟喝不完的可乐丢到垃圾桶里,我还是不敢放开手。
可是等到我们走出放映厅,我感应到女孩的手微微挣扎。
我心中一惊。
“对不起,可不可以松开一下?”女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宛若五雷轰顶,我有种要从悬崖上自由落体的幻觉。
“我……”老实说我完全忘记我讲了什么,可能是道歉。
我觉得好悲惨,表错情,完全误判了情势。
也许再约十次会,多聊十次天,那时再顺其自然地牵手成功概率比较高,现在用这种乱七八糟的强迫牵手策略,根本就太轻浮了不是吗?
我完蛋了啦!
“不是,我只是想换一只手。”女孩腼腆地说。
“谢谢。”这次轮到我郑重道谢。
一直牵着,一直牵着。
小心翼翼地玩着她的手指,试着从她的手指反应推敲她有没有喜欢我。
她的手指很被动,令我捉摸不清,虽然能牵手得逞很开心,但有点心烦意乱。
直到开车送她回宿舍时我也不打算放弃牵手,想说单手也可以握方向盘。
“我真的舍不得放开,应该说,我不敢放开。”我老实地说,“我怕等一下下车,我要牵你,你就不给我牵了。”
“哎哟,我答应你等一下还是可以牵啦。”女孩有点害羞。
“真的哦哦?”
“真的。”
后来,我常常开车到静宜大学找女孩,只为了牵一下她的手。
牵一牵,说一下子的话就觉得天下**了。
我觉得好幸运。
一见钟情后我就一直很担心,万一女孩的手不好摸,对很爱牵手的我来说,那该怎么办才好?毕竟我都中招了,无法自拔了,命运之神才向我宣布:“不好意思,这次是一双很难摸的手!”那我只有含泪接受的份儿。
幸好担心是多余的。
女孩的手真的好好摸,是**的美女的手哦哦!
我的梦想不是电影,是电影给了我梦想
2010.05.06
(1)
我得话说从头。
电影与我之间的关系,我已在《三声有幸》电影创作书中写了很多。
《三声有幸》蛮神奇的,很可能是近一年半来我收到的读者回信*多的一本书,明明就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写我怎么会开始拍起电影,可来信的人告诉我,我追逐梦想的样子让他们很羡慕,另一方面也让他们产生了某些勇气。
妙的是,也有一些读者告诉我,原本他们以为一个小说家半路跑去拍电影是很堕落、很迷失自我的事,抱着看我如何自吹自擂的心态租了《三声有幸》回去,看完了才发现我“始终还是原来那一个九把刀”,特地写信给我简单的鼓励。
说不定啦,这是我写过*接近励志类的书也说不定(虽然目的不是)。
嗯嗯,其实我现在要说的事可能跟你们想的不大一样。
很早以前,十年前吧,在写完《异梦》的时候我就知道某**我一定会成为电影编剧,某**我的小说一定会被改编成电影,某**我的小说会成为许多电影制片与导演取材的母故事数据库。但我真的没想到会有当导演的**。
一切都是许多际遇与机会的撞击下产生的“幸运”。
归根究底地说,不是因为我有当导演的才能,而是因为你们喜欢我。
你们喜欢我,让很多“机会”自己找上门来,让我有体验人生的多重的“可能性”。包括与竹炭水的代言、五月天的合作、被改编漫画、被改编成在线游戏、更多的小说被电影公司买走版权、四处演讲、到国外参加各大华文书展——站在取材的角度上我得感谢这些可能性丰富了我的视野,很多体验与感触也慢慢渗透到了我的作品里。
上次导演了三十五厘米的电影短片《三声有幸》后,想必是成果不错吧,大约有三间电影公司与我接洽,希望能开始电影长片的合作。
干我吓了一跳,我这么虚荣的人,爽当然是爽啦,可电影“导演”一直不在我的梦想清单里,所以我无法矫情地说,这是一场实践梦想的战斗。
这些电影公司都找我当导演,个个都说资金不缺。
资金不缺耶……有没有那么幸福啊?
常常听到有些国片导演为了一圆梦想抵押房子、到处借钱也要拍电影,别说选角挑卡司碰壁,光卡在筹措资金的阶段就非常艰困的热血事迹。
但是我,一个毛毛躁躁的新手导演(不敢说是新锐导演谢谢),要拍人生中**部电影长片就不缺资金,会不会幸运得太离奇了点?
*后我当然是留在突然愿意出资让我拍电影的经纪公司里,跟柴姐合作。
我想柴姐**想过有**会跟我合作电影,但**没有想过这**来到的时候,我会是用导演的角色在跟她对话。
某种意义上我很感谢有其他的电影公司先找我当导演,他们的赏识增加了柴姐对我的信心。
但也不全然是好事。
我当导演,对很多人来说一定是很刺眼的画面。
不是相关科系出身,也没有当过场记、没有当过副导、没有侧拍过、没有碰过摄影机、没有自行剪接过任何影片、没上过表演课、甚至没有待过拍摄现场看拍片,充其量就是写过编剧跟卖过电影版权,如此而已。像我这样半路杀出的咖小只要说“拍电影是我的梦想”,不必等别人吐,我自己听了都恶心。
没有充满汗水与泪水的过程,直接来到喊“ACTION!”的位置。
我可以想见很多人是不看好的,这些不看好的原因恐怕都不是盲目的批评,毕竟我在导演《三声有幸》之前完全没有实绩,没有足够的参数。
也必然有很多的不看好是充满了度烂,我也理解。角色互换恐怕我也是冷眼旁观的那一种人,觉得抄快捷方式想特权的人就是机八,失败只是刚刚好啦,失败才能证明:“导演不是随便就可以当的!”
所以我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拍电影长片是一场壮观的游戏,开心了你就走,在人生经验上多一笔精彩的记录。
但切记:这不是你的梦想,不要深陷其中。
很多访问过我的人都会有印象我这一段话吧:“我当导演不是因为我很厉害,而是因为我很幸运。不过我没有办法靠很幸运拍出一部好电影,所以我会非常的努力。”
后来我才知道,仅仅是努力还是不够的。
(2)
我要拍,《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注:干不要再谣传我要自己导演《杀手欧阳盆栽》了,若我想过这种可能性一秒我的鸡鸡明天就自行溶解成一摊睪丸水。我要导演的是那些年!)
我写了五十六本书,为什么长片初体验是改编这一部小说,而不是其他?
表面上*大的原因是我的小说种类怪异的很多,动作场景的也很多,战斗的画面也很多,干这些我都不晓得怎么处理啦!不会拍啦!
认真说起来的原因是,我拥有一个非常强悍、非常感人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电影版本结局,这个电影版本的故事是我对青春的*佳诠释,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也能做得非常漂亮。
当然,个人的情感因素也很重要……有爱,才有战斗力啊!
要拍这本小说,**个面临到的问题是“市场”。
我得非常认真地说,在台湾,要拍出一部“有票房市场的商业电影”是一件很有勇气的事,**是挑战,所以不要用“啊?原来是商业片哦哦!”如此嗤之以鼻的语气看待。
怎么说呢?
一个问题先:一部拍摄成本五千万的国片,票房要卖到多少钱才能回收?
你花钱买票看电影,“至少”会有一半的票钱属于电影院的,剩下的一半或四成才是电影公司与其合伙股东去分。
所以五千万实际拍摄费用,再加上至少一千万的营销费用,算六千万。票房得至少卖到一亿两千万才能回收。如果是用三千万的实质成本,就得至少卖到六千万才能勉强回本。以此类推,不难记算。
不过让我们翻开过去一年来“纯种国片”的票房历史记录:
不能没有你,台北票房493万,全台算1000万好了。
听说,台北票房1456万,全台算3000万好了(以成本来说大赚)。
爱到底,台北票房462万,全台算900万好了。
绝命派对,台北票房317万,全台算650万好了。
艋舺,台北票房1.163亿,全台算2.2亿好了(**大赚)。
混混天团,台北票房88万,全台算200万好了。
猎艳,台北票房123万,全台算250万好了。
一页台北,台北票房1303万,全台算2600万好了(应该蛮赚的)。
靠岸,台北票房67万,全台算100万好了(成本号称1.2亿)。
以上还是我用印象下去搜寻的,肯定还有十部以上我完全没印象无从查起。
平心而论,纯种国片的票房要破一千万实在不容易。
所以拍国片要怎么获利?
(不想获利只想拍出来自爽的……干不好意思请暂时别跟我说话)
*能确保拍国片赚钱的“暗黑赚钱法”我就不在博客上提了,反正我不可能用(或者说我没资格用),也不想因此得罪人。倒是我在实践大学的课堂上详细地说了一遍给学生听科科。
另一种确保拍国片获利的方法,就是降低成本。
如果我们预估票房只有一千万的话,就只能花四百万去拍。不然会赔钱。
乐观一点估计票房可以两千万的话,就能花八百万去拍。不然会赔钱。
若估计票房有五千万的话,就能试试看用两千万下去拍。多花就赔钱。
以上还是对电影公司的态度乐观的估计法,基本上用越少的钱去拍,就越不会赔钱,所以要是估计票房可以达到五千万,但这部电影若能用一千万拍好,电影公司就不会花两千万去制作。
当你无法说服投资方你的电影可以票房破亿,资金就无法筹足五千万。
但感觉到了吗?
以上的逻辑全都是“怎么拍电影可以不赔钱”的成本控制法,而不是站在“怎么拍才能让电影好看,好看到可以突破票房困局”。
所以有很多的国片一开始是在设定“票房应该不会超过多少多少”的冷静评估下,先浓缩拍摄成本以免惨赔,然后在少量的成本下试图执行出*好的成果……
简单来说,用五洲制药的语言翻译如下:“先讲求不伤身体,再讲究效果。”用慈济大爱的语言翻译:“先~求~有~再~求~好~”
在商言商,这是对的。
以流行的正面思考,在极度受限的资金环境中拍出好作品,真是一场好战斗!
所以我很喜欢《听说》跟《一页台北》,精密又确实,小而美,执行得真好。
(《一页台北》真好看,选角选得天衣无缝啊!)
但,里面我*喜欢《艋舺》。
因为它展现了《海角七号》后*雄壮的企图心。
一种万一没有成功,大家就一起把肾脏抵押给地下银行的雄壮企图心!
(在这里我要向魏德圣导演致敬,干你烧这么多个亿下去拍《赛德克巴莱》,你真的很屌,我五体投地帮你祈祷票房会**大成功,一鼓作气把那几个亿乘以两倍拿回来!)
(3)
回到我自己的电影。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初步估计的成本是……两千六百万。
若加上当初没有计算进去的以及执行起来意外暴增的成本,算三千万。
加上不想花也可以但下场必然很凄惨的广告营销费用,算三千五百万。
……
……
……
请问要怎么回收?
在成本不降的条件下,除非票房攻破7000万,否则没有回收的可能。
请问票房攻破7000万的可能性有多少?
即使我催眠自己相信,但我要怎么说服出钱的柴姐跟其他的投资方,这个曾经发生在《海角七号》跟《艋舺》身上的奇迹,只要电影好好拍,我们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也可能“被发生到”?
要不,理性一点,就是寄望每年都以惊人能量茁壮的大陆市场。
只要大陆市场进得去,我敢保证成本就可以用3500万豪爽地拍。
问题是,《那些年》非常可能没有办法进大陆。
为什么?因为除非条件特殊(不能说的秘密),否则大陆电影里“中学生不准谈恋爱”这条潜规则就足以将《那些年》拒之门外。
要解决这个困境,简单,我改剧本就可以。将中学的故事背景拔掉,换成大学生谈恋爱就行了,如此一来《那些年》不仅有机会在大陆上映,资金也会很充沛。
问题是,啊,我不要啊。
中学生谈恋爱的禁忌特质,那种穿着制服嬉闹、晚上留校读书、上课偷传纸条的氛围是大学校园里**无法比拟的——纯真。青春的欢愉,灼热的反抗,都只在*单纯的中学校园里。
现实就是现实,为了符合某些规范而更动故事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这次不行。
我不想为了这个原因更动我的故事。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就是要发生在中学,剧本里有3/5的场景都发生在我热爱的彰化,发生在故事主人翁就读的精诚中学,这是我的坚持。
沈佳仪拿着原子笔用力戳在柯景腾的背上,那个画面,****就是得穿着中学制服的感觉���能实现出我心中的感动。无法妥协的。
于是很遗憾,大陆的电影市场暂时就无力思考了。
此外,硬要符合原著描述、符合我对青春的记忆,一定得出动大队人马在彰化拍摄,这也是成本降不下来的重大原因之首。
目前为止在彰化拍摄电影并没有办法像在台北或高雄或苗栗一样,可以申请地方政府文化局的资金补助,真心祈祷未来几个月的法规发展会有奇迹出现。
除了彰化,电影里还有台北与新竹两大场景(新竹是我的母校交大,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三个地方轮流拍摄,都是成本膨胀的因素。
坦白说,把剧本通通改成故事发生在台北,干就省超多住宿费跟交通费的啦(听说跟《一页台北》、跟《艋舺》通通集中在台北战斗,有效率多了)!而台北文化局*近也超会协助电影拍摄的,我要便宜行事岂不简单……
但一样,这次不行。
我**次导演电影长片。
拜托,让我用爱,让我用爱……
(4)
我的后台很硬,就柴姐嘛哈哈,而愿意跟柴姐并肩作战的投资方也很硬,基本上资金用嘴巴讲的就有两千万到位。我能不整天笑呵呵呵地说我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吗?
资金有了,我的剧本时时刻刻持续在修改,耗费的时间远超过我写一本书。两本书。三本书。天知道我多久没出新书了。
后来拍摄日期因故(干!不想说!)从4月延到5月,又从5月延到7月。
现在表定是7月中下旬开镜。我不会让它再延宕下去了。
我反复修改剧本的同一时间,选角如火如荼地展开。
选角基本上是两种形式,一种是大量请自愿报名的素人来公司拍自我介绍的带子(我想在看我的博客的读者里也有不少人做过这件事)。
另一种就是我们主动邀请演员来公司“试戏”,也就是我将修改中的剧本抽出几段让这些人演演看,而柴姐、我以及雷孟跟廖明毅一起评审。
选角这件事我无法畅所欲言,因为其中有很多尴尬,牵涉到很多有来面试但*后没有获选的演员的心情。但是,真的,我必须说我很感激你们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新导演认识你们的机会,谢谢你们来,那几天很热情地展现你们的专业。
我在我目前能够透漏的些微信息下,继续说拍电影这件事,往后“真相大白”时我可以说的东西自然无限宽广,也想让大家旁观这一切。
《那些年》的第二大问题,是没有**大明星。
有**大明星演出我导演的电影,我当然很欢迎也很开心,但我面试与试镜的*后结果,组成了一支我很满意的“柯腾、沈佳宜(改名了,避免我的老朋友太困扰)、该边、勃起、阿和、老曹、弯弯(对,就是那个很弯的弯弯)”,但这些人里面并没有那种写在报纸影剧版上会让人“哇!原来是他演啊!”的**大明星。
你们一定猜是资金问题所以请不起**大明星吧。
错。
只要**大明星进剧组,资金就会自然而然增加。这不会是问题。
有很大的原因,是很多**大明星的年龄都……有点超过高中生的外表了,勉强演,还是很有新闻点可以炒,不过总是怪怪的。好吧是非常怪。
更大的**是,我已经对我所选出来的演员队伍产生了基本的爱,我觉得很好,想信赖我所选出来的男女主角能演好我想要的感觉。
我当然也有迷信。
可我不迷信大明星,我迷信的是剧本。
不过我不迷信,不代表投资方跟我一样不迷信,也不代表潜在的电影版权购买商不迷信,也不代表将来的电影院通路不迷信。
我不怪他们,干角色互换的话是我也觉得不安心,目前整部电影*“出名”的部分竟然是“导演居然是作家九把刀”以及“第二女主角是插画家弯弯”,其他信息是一面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能见度奇低。
老是爱乱讲大话的九把刀鬼扯说剧本崩溃性的好看,谁信?就算剧本好看,国片要卖还是得靠奇迹与炒作,请问没有大明星怎么炒作?所以就一心一意等待奇迹啰?
某次试戏后的幕后讨论,我异常郑重地按着桌子说:“柴姐,现在我要讲出来的话,都不会反悔,不可能反悔,我说出口了就会算数。”
“你说啊。”柴姐总是含义很深地看着我。
“柴姐,我也要丢钱下去。”
“哦哦?”
“真的,我说再多我有信心听起来都太假了,如果我真的有信心,不就该用实质的行动证明吗?如果我自己也投资下去,电影惨赔的时候我也会痛到……”
“什么惨赔!不会赔!”柴姐大笑打断我的话,“我们要正面思考!”
“对,不会赔,所以就当我贪心,所以我不只要当导演,还要当股东!这部电影成功的时候也会有我的份,我不想也不会错过。所以我要用我们选出来的这些演员,只要剧本好,大家拍得好,没有大明星电影一样会卖座!”
那天的会议非常愉快地结束,后来还有一场郑重其事的试拍。
炒作没有“点”,“奇迹”却抢在开镜前就发生了。
不过这个奇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就在上个礼拜,很微妙的时间点,原本很稳当的资金足足蒸发了一千万。
各位不需要问理由。
大家也不用往稀奇古怪的地方猜——汉来说,资金跑了就是跑了。
跑了,不见了。眼看是不会突然改变心意回来了。
资金伤口之深震撼了我。
也震撼了共同出资的柴姐。
如我的电影成本评估是一亿,资方跑了一千万也还好。
但是,成本约在3000万到3500万之间的电影,在我们目前看似筹措好了两千万的情况下流失了一千万,这是雷霆万钧的大失血。
电影喊卡,无限期延宕的噩梦终于发生了……
(5)
在公开演讲里我常说:“真正厉害的幸运,当它一开始发生在你面前的时候,往往是张牙舞爪、穷凶恶极的。但本质却是非常非常的幸运。”
所以,资金缺口多达一千万如此猖狂的噩耗,竟是意味着……
我只让这个噩梦持续了几分钟,就作出了重大的决定。
可要跟柴姐开会的时间还有四天,这中间颇为折磨,我只能先请导演组放下手边的工作,等待四天后柴姐跟我的双人会议结果。
那四天我常常躺在客厅地板上,摸着柯鲁咪的肚子胡思乱想。
……真想拍出来啊,那些画面,那些对白。观众没有哭就算是我输了。
四天后,一个当当当的下午。
当然有些会议内容不能公开,但总是有话可以浓缩出来讲的。
“一样,这几年有很多人总是说他们很佩服我,却什么也没真的合作到,就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而已。”这是我的心里话,“所以我很谢谢柴姐你不只嘴巴说很重视我,还真的拿钱出来投资我拍电影。”
“……”柴姐平静地看着我。
“现在我说我很重视这部电影,我也说我很有信心,我不是拍好玩、拍开心、有拍过电影就爽了的心态。我很认真。所以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表现出我对这部电影的重视,那就是我完全成为股东,我出更多的资金。”
“你可以出多少?”
“柴姐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你的上限到哪里?”
“没有上限,你一半,我一半。我们一起把电影扛起来。”
“!”
“我买过车,也买了房子。”我的声音肯定在颤抖,“但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说,我买过*贵的东西,是梦想。”
就这样,两人奋力将充满未知数的电影扛了起来。
会议迅速绝伦地结束。
电影终于用掏空了我所有存款的霸道方式,成为了我的梦想。
真的,货真价实的,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奋力追逐梦想的感觉。
这是奇妙的滋味。
我知道有很多导演明明就**有钱,但整天就是跑金主,跑投资跑赞助,就是不肯拿自己的钱出来拍电影,口口声声说是梦想,却硬是想拿别人的钱实现自己的梦想,还一副很有理想的模样。真有信心,真那么想实践热情,就去ATM啊!
但也有很多导演,另一种面貌的导演,我有幸认识其中一个。
那导演正领着上千人马囤在北横荒山野岭,炙热地与他多年的梦想周旋着。
十一年前刚刚写下《恐惧炸弹》的我一定不会想到,十一年后的我会当电影导演。
不过我真正想要对话的,是这五年来让小说终于开始畅销的我。
五年来的那个我,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版税与各种授权费用,**是拿来当作一个作家不红、不畅销、不再被市场接受了的时候,所谓的养老金,作家这种职业的收入之虚无缥缈,可以存下这笔养老金实在是……太**了。
五年后的我,很有效率地找到一个*快乐的方式帮你瞬间花掉。
……虽然我跟你都还有好几百万的房贷没付清,科科科。
对不起,但也真的超感谢我自己的。
“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
我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句座右铭的含义。每一笔存下来的钱都有意义。
也很开心,非常开心,我果然没变,依旧非常非常的幼稚。
一直是那一个嚷着“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的臭屁小子。
我不是飞蛾扑火地燃烧自己的积蓄,觉得很壮烈、很爽,没,我没有有钱到出现那种**的幻觉。而是真正相信只要拍得好看,票房市场就会给我应有的回报。我发自内心相信《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会非常好看。
天亮了,我得去睡了。睡之前还得带柯鲁咪去散步,不然我睡到一半它会跳上床咬我的手,逼我带它去尿尿。暂时就写到这里吧。
*后我想说,既然我都豁尽一切进入一片名为电影的伟大航道,抢夺《海贼王》的称号,那么,在等待我新小说出炉的大家,也就勉为其难等待我完成这次的大冒险吧。
“人生没有全拿的。”
以上这句话,将永远不再是我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