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被鸽子撞晕的人吗,没见过的话,这儿就有一个。
当我看见那只大肥鸽子直直向我俯冲过来时,我坚定地相信了它空中急转弯的能力,但是我错了,我昏过去时脑子里闪过*后一个念头,靠,原来鸽子的脑袋这么硬。
“就她,就是跟总经理搞在一块的那个,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狐狸精,塌鼻梁小眼睛大鼻孔,她也配叫小狸,哼。”电梯里站在我身后的路人甲(女)指着我道。
“嘘,你一会偷偷回头看,老总脑子被驴踢了之后看上的那女的就坐在咱们后面。”员工餐厅里坐在我前面的路人丙说。
“噗,平胸瘪臀狐狸女又来了,快看快看。”复印室里排在我前面的路人丙偷笑。
“夏小狸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早该滚蛋了,也不知道季总看上她哪儿了。”女厕所里对着镜子补妆的路人丁说。
“唉,总经理连那样的都看上了,怎么就忽略了我呢。”吸烟室里黯然吐出一口烟圈的路人戊说。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鼻孔正常啊,眼睛不小啊,屁股不瘪啊,除了嘴角正有点抽搐。鉴定完毕,我决定用一声冷笑来表示对以上所有甲乙丙丁戊的无视。但,当冷笑溢出口地那一刹那,我后悔了。
她们突然全都看向了我,然后动作一致的用食指开始戳我脑门:“你敢笑我?你在笑我?你哪根葱啊?你长这样也好意思笑我?你勾引了总经理还不够你还笑我?你有没有荣辱羞耻心啊你笑我?……(以下省略10086字)”
我不堪重戳,猛地睁开眼,幸好是场梦。我直感觉脑门上疼的厉害,原来是被鸽子撞到的那一块,现在正包着纱布。
周围是一片白色,模糊地回想起昏倒前被鸽子撞个正着的场景,我断定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正想着是哪位好心人这么热心,余光就瞟到了在床边专心致志削苹果的男人,我的天啊,我一定是还在做梦,我急忙紧紧闭上眼,神呐,快让我醒来吧!
神忙去了,没有听见我的呼喊。
“你醒了?”低沉地恰到好处的男声从床边传来。
“唔,没醒。”我用无比迷离的声线说道。
苹果男轻笑一声:“正好给你削了个苹果,起来吃吧。”
沉默半晌,我悄悄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然后毅然睁开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欸?你怎么不开灯?”
“呃……什么?”苹果男明显地愣了一下。
“怎么黑漆漆的一片?”
“小狸你……看不见?”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什么都看不见啊!我怎么了!你快去叫医生来,看看我怎么回事!”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之后开口道:“我去叫医生,你在这等着。”临走前眼神担忧地捏了下我的手。
撇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舒了口气,开始拔戳在胳膊里的针头。病服是来不及换了,我套上外套急急向门口走去。
当手终于握住门把手时,我低声祈祷道:“神呐,保佑我成功逃脱吧。”
扭转把手,开门。“噗。”
神又一次忙去了……
扭转把手和开门的,是苹果男,噗的,是我。
“你要去哪?”他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后跟着从一脸忧虑变成一脸无措的医生。
“呵,呵呵,出去走走。”
“你不失明了?”
“失,失……”我的声音在他的注视下越变越小,“现、现在好��不失了,痊愈了,呵呵。”
他眯着一双狐狸眼看着我不说话。
我心下大叫不好,赶忙转移话题,略过他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问道:“医生,你告诉我,我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血块,什么肿掉了之类的?我还有得救吗?”
“呃……”医生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你头上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暂时昏迷,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痛苦地把脸扭向一边。
护士小姐重新给躺在床上的我挂上了点滴,他们走后,我抢在苹果男之前开口:“你怎么在这?”
苹果男重新在我床边坐下,不急不缓地开口道:“我下午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在大街上晕过去了,电话本里我的名字是男朋友,请我来医院领人。”
我心中一阵悔意,一直以为不会再见,就懒得改电话本了。
“咳,咳。那个,季总,我现在不兼职假装别人女朋友了。”
季狐狸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眼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
“季总,我真不做了,被你们公司所有女性职员痛恨的日子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似乎研究完了指甲,他抬头似笑非笑地开始研究我。
“季总,您别这么看我,我现在不缺钱,给多少钱也不干,真的。”
我继续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一切狐狸男都是纸老虎!
季狐狸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却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渐渐都开始立正待命了。
我正准备开口委婉地赶人,他开口了:“你*近在找工作吧?”
“你怎么知道。”说完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丫在给我下套!
没事,只要我坚定信念,视**如粪土,视帅哥如马铃薯。
他缓缓把一份简历举到我面前,那是我*近正在到处送的简历。
“你哪儿找到的?”
“你包里。”苹果男又开始笑,他每次一笑,我心就凉了三分:“月薪三万七,一年六周大假,回来做我秘书吧,小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