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坚贞的骑士,守护着冰冷的城池,高塔里住着我不可一世的国王和我杯盘狼藉的梦想。
“你休想再逃!”郝暮森一手捏起我的下颏,面目狰狞。
是的,眼前这个男子是放在哪里都会灼灼发光的,即便现在失去理智,也是那么的好看,五官怎么扭曲都如此耀眼。
下意识舔过嘴角的血渍,融入舌尖时有腥咸的气息。平静地直视着他,我一字一顿地说:“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宽厚的大手瞬间就落到颈上,扣得死死的不留任何空隙。
“别以为我不敢。”他的目光中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嗜血,手指深深嵌入我的喉咙,“我说过,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面前!”说话间已然加大力道。
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些骨骼迸裂的声音,一寸一寸,瞬间让人窒息。
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这么被折磨?慢慢合上眼,然后我想,若是有来生,我一定要做郝暮森的儿子,把他的万贯家财全部挥霍一空……这么想着,竟然还忍不住想笑。但意识已经开始分散,然后渐渐模糊。
砰—响脆的碎裂声划破沉寂。
我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止不住地咳嗽。差那么一秒钟,我就可以永远摆脱。
“哎哟,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苏昊生嬉皮笑脸地表示着歉意,不带半分真心。
郝暮森脸色阴沉地拎起我,又狠狠把我摔在地上。
谁知三秒钟之后,那小子又一脸谄媚地探头进来:“哥,没想到您原来喜欢这种口味。”
阴冷的目光立刻射过去:“滚!”
没等郝暮森后面的话喊完,苏昊生早就识趣地不见踪影了。
郝暮森重新坐下来,狠狠抽着烟,没有再看我。
这个世界上有几样东西是你*好不要相信的:
一、以**为附着的爱情。
二、以爱情为前提的自由。
三、以自由为追求的幸福。
郝暮森**次动手打我是两年前,我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我的身体刚刚复原,恰逢同学生日被拉去学校附近的酒吧。都是兴高采烈的孩子,因为太吵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或许也是我有意同接连消失数日的郝暮森赌气,但那些都不重要。从酒吧出来,我有些醉意,加上身体虚弱没办法保持平衡,后来我就站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没来得及拒绝同行的学长的搀扶和陪伴。
吐了两次之后,抬头就看到郝暮森猩红的眼睛和手臂上隐隐突起的青筋。我立刻清醒过来,以*快的速度跟学长说了声“再见”,并且死死抓住他的手往车里拖。
许是看见那些略显稚嫩的面孔,他终于顾及颜面地保持住沉默,安静地发动车子,然后飞快地穿过繁华街区驶向崎岖山路。景物像是快进一般从眼前晃过。车停在别墅前,灰白的墙壁在夜里看起来泛着寒冷的幽蓝。挣扎着爬出车,我又忍不住吐了起来,他的车速让我感觉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
进门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便扇了我一巴掌,下一秒我就趴在茶几上,小腹撞在锐角上疼痛异常,以至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站起来。然后他红着眼眶将我扔到地板上,抽出皮带无比粗暴地打了我一顿。
在洗手间我仔细查看着自己身上大片的淤青,他���突然推开门,冷冷扫了我一眼就转身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没有锁门,我也不敢再去关门。我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我没有任何资格拒绝,所以第二天郝暮森替我办理退学手续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我没有再去上学,也再没有跟任何朋友有往来。我只是他笼中的金丝雀,没有谈论自由的资格。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人放弃自我、放弃自由、放弃自尊的吗?
如果有,那首先也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