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少年朱庇特
哼!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以**名的成绩考进这所一类**高中,分在精英荟萃的一班,考试永远是**名,还得过很多理科竞赛的一等奖,也不能如此嚣张,目中无人,有能耐你还念什么高中,直接考大学去呀!年轻的窦老师气鼓鼓地暗想着。
谢海默忽然抬头,老师以为他终于决定开始听课了,却发现他直接把目光转向窗外,左手撑着下巴,眺望起景色来。
看了太久的书,眼睛有点酸了,远眺缓解下疲劳。化学实验室的试验台和椅子间距太大,看书很不舒服。他的目光再一次瞟向靠窗的座位,空的,何尔尔又没来上学。
谢海默摘下眼镜,旁若无人地揉起睛明穴。
“谢海默,请你上来一下。”老师放下手中棕色的试剂瓶,指着男生说。
男生充耳不闻,完全处于放空状态。
同座的一个女生推了他一把,男生扭头看着她,不解地问道:“嗯?”
哄堂大笑。
女生指指讲台,男生这才看到,讲台上有一个人正一脸怒色地看着他。他回了一下神,迅速四下看了一圈,确认自己是在一个化学实验室,台上的应该是一个化学老师。
谢海默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来是个新来的老师,怪不得有股初生牛犊的劲儿,“新来的化学老师?姓什么的?”
女生小声说:“谢海默,老师让你上去做实验。咱们化学老师姓窦。”
谢海默戴上眼镜,走到讲台前站下,几乎和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差不多高。即使在简陋的校服下,他的背影也容易让女生产生无尽的联想——高挑身材,宽肩膀,细腰,翘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的九头身,只是脚上那双有些破旧的帆布鞋太煞风景。
隔着厚重的长刘海,透过粗粗的黑镜框包围着的酒瓶底,谢海默不屑地直视着讲台上的老师。
窦老师问:“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书?小说吗?”
谢海默说:“《时间简史》。”
窦老师客气地对谢海默说:“你受累把我刚才演示的这个实验给我做一遍。”
说完走下讲台,坐到了谢海默刚才坐的位子上。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看着他,眼睛里都透着看好戏的兴奋神色。
谢海默轻飘飘地走到实验室的试剂柜前面,拿了几个瓶子,按大小排开,一字摆在实验台上。然后顺畅地做了一遍。
窦老师有点尴尬,心想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无奈只能悻悻地说了句“谢谢谢海默同学”就要起身回到讲台,谢海默却开口了。
谢海默斜起嘴角微微一笑,“不急,窦老师,我再给大家演示一个有趣的实验吧。”
“好!”有个男生喊了一声。窦老师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窦老师走到讲台旁,说道:“你可以回座位了。”
谢海默推了推眼镜,却没搭理站在一旁的老师,他慢条斯理地又捏起一个试剂瓶,检查上面的标签名称和瓶子里的化学试剂一致后,分别加入量杯里,然后再倒入蒸馏瓶中。
窦老师声音提高了一点,“谢海默,你可以回座位了。”
谢海默已准备完毕,伸出左手冲着窦老师示意他别说话,右手捏着试管,对着大家解释说:“在这个实验里,浓硝酸和甘油是反应剂,浓硫酸是催化剂,它们之间通过化学反应,可以制成硝酸甘油。我手里拿的,就是本次试验的催化剂——浓硫酸。只要我把催化剂倒人烧杯中,然后对其进行搅拌,就会产生震动。硝酸甘油本身非常不稳定,快速加热或者是撞击都会引起爆炸。理论上,每千克硝酸甘油的TNT当量为1.5千克。我目前配置的剂量肯定不到1千克,爆炸的话,应该不至于波及整个教室。”
窦老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了别的老师讲起的那些谢海默的“光荣事迹”,声音都有点颤抖,“谢海默,你想干什么?!赶紧把试管放下来!你这是威胁同学和老师,威胁学校,威胁社会!”
谢海默微笑地看着他,并没有要放弃的样子。
老师灵机一动,换了一副脸孔,柔声劝导道:“谢海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老师讲,老师一定会帮你解决的,老师解决不了,还有学校,还有校长嘛。你这是犯罪啊……”
谢海默不理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直接把手中的试剂倒人蒸馏瓶。
老师大叫一声:“都趴下!”然后自己**个趴到了地上。
全班同学都没动。
只见烧瓶里液态翻滚,气态蒸腾,但是不见有什么爆炸的迹象。过了十几秒钟,刚才叫好的同学嚷嚷道:“谢海默,搞什么啊?”
窦老师尴尬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一时间,教室里笑闹声响作一团。
窦老师怒视着讲台上一脸坦然的谢海默,叫嚷道:“谢海默,你什么意思?”
谢海默继续微笑着说:“老师,我刚才从试管中倒进蒸馏瓶里的,是浓盐酸而不是我所宣称的浓硫酸;产生沸腾和蒸气现象,不过是浓盐酸倒进浓硫酸里制取氯化氢气体的实验反应。浓硫酸无色,实验用的浓盐酸由于含有铁离子等杂质,呈现淡黄色,所以老师,您不但讲课不行,观察能力也不行。”
“谢海默,你给我出去!我要报告校长!明天叫你的家长来!”老师很生气,一只手指着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