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之间隔着半个地球,隔着冰冷的海水,隔着整个大西洋。无论我怎么祈祷上苍,我闭上眼睛念诵无数咒语,它仍然在那里,隔在我们中间,波涛汹涌,水波荡漾。我希望自己可以变成鱼,变成鸟,游过去,飞过去,立刻见到他。
可是算算看,我们已经整整四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也许从我们在机场离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否则他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那么伤心?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长距离恋爱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有我还在继续自己骗自己。
今天下午,我在学生公寓的新室友,金发的威尔士女孩戴比,把一封信交到了我手中。
“从美国寄来的。”她带着艳羡的口气告诉我。
也许这世上任何一个��,接到一家**艺术学院寄来的入学通知书都会欣喜若狂。
一个学期的交换学生,免学费,免住宿费,在大洋彼岸享受一个快乐假期。
除了我。
我盯着那张印着麻省艺术学院校徽的入学通知书,上面那些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就好像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劣质玩笑。
我本该赶快去找我的导师欧洛克教授,商量下学期交换学生的事情。据我的室友说,每一年,全校没有几个学生可以获此殊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新年之后我就可以出发去美国了。波士顿虽然距离小S所在的明尼苏达大学还有段距离,但毕竟比现在隔着大西洋要近多了。
可问题是,在经过这一切之后,经过一整个毫无音信的暑假,经过八千四百公里的距离,我和他已经分隔在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两岸,两颗心却相距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