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成年
第32章 训练
2033年11月23日
星期三,黎明
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肯尼迪太空**,13号机库
水声泠泠,潺潺小溪从木造建筑物下方流过。
庭园中的某处,鸟鸣婉转。
以马内利•加百利张开双眼,惊讶地发现日式拉门的入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小、身着橙色袍子的亚洲人。那男人向他微笑,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个词。
“什么?”
“我向你道早安。我说,你好。我吓到你了吗?”男人也能说流利的英语。
“*近什么事情都可以吓到我。我猜,你是来找我哥的。”
“不是。”语言又变了。
“对不起,你刚刚是说‘狗屎’吗?”
“我说的是中文,‘不是’,代表‘这不正确’。我来见你,护送你去找你哥哥。刚才我观察了你一会儿。你的灵魂很不平静。”
“不!‘不是’。”以马内利学着那陌生的语言,站起身,向眼前的亚洲人伸出手,“我叫萨姆尔•艾勒格。”
“钟秀,我是一个僧侣。”
握了握这位东方僧侣的手,他感受到瘦小男人体内蕴藏的力量。“你应该是我哥哥的老师之一。”
钟秀又笑了,说道:“浴室里头有一件袍子。请把它换上,然后跟着我走,你哥哥已经在等你了。”
以马内利点头往浴室走,内心却嘀咕个不停。把袍子换上然后跟着我走,拜托!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
他把拉门用力拉上,上了厕所,洗完脸,换上那一套白色的功夫装。
离开厕所,他直接往厨房去。“钟先生,要不要来点早餐?”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钟秀手指门外,“请。”
“可是我饿了。”
“控制你的胃。”
“我要怎么做到?”
“想象有一只死老鼠,发臭的内脏就在爬满了苍蝇的吐司上挂着。”
以马内利吞下冲上喉头的胆汁。
钟秀面不改色地笑,“好了,请。”
不一会儿,赤着脚、满脸不耐烦的以马内利沿着通往天井外面的石子路慢跑起来。
“你是一个从中国来的和尚,嗯?”
“你对少林的历史熟悉吗?”
“只有在那些古老的东方功夫电影里头看过。”
钟秀放慢速度,变成快走,“功夫只是训练的一部分。要了解少林,要从中国的历史谈起,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千年以前。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不断入侵,那时的中国处于分裂且战争频仍的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祖先建了万里长城,对吗?”
“现在你看到的长城都是观光的产物。*早的建构只是一段一段的墙垣,入侵者只要绕一下路就行。公元前221年,秦帝国的统治者将整个中国统一成一个**。七百年之后,一个由印度前来中国宣扬佛法的僧侣,被皇帝召进皇宫里头。皇帝对于他的智慧非常欣赏,赐给他一座寺庙,让他继续弘法。他婉拒了皇帝的好意,但希望能够获得一块远离文明的土地,让他盖一座僧院。皇帝准了这个请求,将嵩山的一块地赐给他。那块地被称做‘林之丘’,也就是少林。少林寺由此诞生。
“后来,公元539年,一位名叫达摩的圣者离开他在印度的僧院,四处宣扬禅宗,也就是西方人所谓的禅。人们将他形容成长满须胡、拥有具深刻洞察力的蓝眼智者。”
“他是守护神之一吗?”
钟秀笑而不答,“传说中,达摩跋涉几百里,翻越了喜马拉雅山,跨过长江,到达中国北方的少林寺。然而,当时的住持拒绝让他入寺,达摩只好进入附近的石窟中。传说中,这位智者面对着墙壁打坐,蓝色双眼中的力量甚至可将山壁洞穿。来拜访他的和尚提供水与食物,与他交谈,渐渐对他的内涵感到钦佩,终于决定请他入寺。
“进入少林寺内,达摩发现寺内的和尚打坐的功力都太浅了。他教他们三个练习之法,这,就是少林武学的滥觞,宗旨在尽力求善,训练心智、体魄与精神。这些技巧后来得到贯通融合,应用至逼退当地山贼的武术之中。少林寺的功夫终于奠下基础,并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得到延续。
“我从孩提时代就在嵩山少林寺接受训练,二十岁那年,另外还接受了其他门派的培训。我所学到的一切,其实综合了少林武术与道术,能让体能与精神游走在放松和极力之间,自如地发动和转换。”
“雅各跟着你练习多久了?”
“五年了。现在,雅各的成就更胜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