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呀?”母山雀问他,“你干什么摇尾巴?”
“噼,丽克!”纤细的小鸟儿回答,“难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叫破冰鸟。你瞧,现在我把尾巴一摇,用它往冰上一敲,冰就裂开了,河水就流动了。”
“才怪呢!”母山雀不相信,“你吹牛!”
“你不相信?!”纤细的小鸟儿说,“噼,丽克!”
说着,他的尾巴摇得更快了。
忽然间,在大河**的什么地方,轰然一响,好像放大炮一样!破冰鸟飞了起来,害怕得拼命扇翅膀,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母山雀看见:冰像玻璃一样裂开了。这是小溪…~流进大河里的所有的小溪,从下面挤呀,压呀,于是就把冰给挤裂了。冰裂开来,碎作许多大大小小的冰块。
河水流动了。流动着,流动着,谁也不能再把它阻挡住了。冰块在河上摇晃着,漂浮着,奔跑着,互绕着兜圈子,边上的那些就被挤到岸上。
马上,各种水鸟都飞出来了,真好像他们本来就藏在此地的哪个角落里等待着,有野鸭、鸥和滨鹬。这时,母山雀看见破冰鸟又回来了,小脚在岸上踏着,尾巴……摇一摇。
所有的鸟都在尖声叫嚣,大声地叫,欢天喜地的。有的在捉鱼,潜到水里去追鱼;有的把嘴插进泥里,在泥里找东西吃;有的在河岸的上空捉小蝇子。
“锦,锦,好!锦,锦,好!冰流了!冰流了!”母山雀唱起来。
她飞去讲给老麻雀听,她在河边都看见了些什么。
老麻雀向她说:“你看:春天先到田野里,然后到河上。记住:我们这儿河开冻的那个月份,叫作四月。现在,你再飞到树林里去看看树林里的情况吧。”
于是母山雀赶紧飞到树林里去了。
五月
树林里,还到处都是雪。雪藏在乔木和灌木下,太阳光很难晒到那里。田里去年秋天播种的黑麦早已发青了,树林却还是赤裸裸地站在那儿。
但是,树林里已经有了欢乐,和冬天不一样了。飞来了许多各色各样的鸟儿,他们在树木间飞来飞去,在地面上跳来跳去,都唱着歌——在树枝上唱,在树顶上唱,在空中也唱。
现在太阳很早就上升,很晚才降落,非常热心地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切,而且阳光是那样的温暖,日子都好过一些了。母山雀用不着再为宿夜处操心了——如果能找到一个空树洞更好;如果找不到,那就随便在树枝上或丛林里过夜。
**晚上,她觉得,仿佛整个树林都被一团雾笼罩着。轻飘飘的淡绿色的雾,把所有的白桦树、白杨树和赤杨树都包围了起来。第二天,太阳升到树林上空时,每一棵白桦树,每一根树枝上,都好像伸出了绿色的手指头——原来是树叶要发出来了。
于是林中的节日开始了。
黄莺在灌木丛中打起唿哨,啭啼起来。
每一片水塘里,都有青蛙在咯咯、呱呱地叫。
树木和铃兰都开了花。小金虫嗡嗡地在树枝问飞来飞去。蝴蝶从这朵花儿飞到那一朵花儿上。杜鹃大声“不如归去!”地叫着。
母山雀的朋友——红帽子啄木鸟,虽然不会唱,也并不发愁——他找到一根较干的树枝,用嘴在那上面狠狠地敲起来,整个树林里都听得见这响亮的鼓声。
野鸽子高高地飞在树林上面,在空中耍着令人看了头晕目眩的把戏,翻着跟头,每只都按照自己的爱好游乐着。
母山雀觉得什么都怪有趣的,她什么地方都赶去凑热闹,跟大家一起玩乐。P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