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块石头有了愿望
心有多远,你就能走多远。
陆勇强
一位名叫薛瓦勒的乡村邮差每天徒步奔走在乡村之间,有**,他在崎岖的山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再走。可是他突然发现绊倒他的那块石头的样子十分奇异。他拾起那块石头,左看右看,便有些爱不释手了。
于是,他把那块石头放在了自己的邮包里。村子里的人看到他的邮包里除了信之外,还有一块沉重的石头,感到很奇怪,人们好意地对他说:“把它扔了,你每天要走那么多路,这可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却取出那块石头,炫耀着说:“你们看哪,你们有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石头?”
人们都笑了,说:“这样的石头山上到处都是,够你捡一辈子。”
他回家后疲惫地睡在床上,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用这样美丽的石头建造一座城堡那将是多么美丽。
于是,他每天在送信的途中都会寻找石头,每天总是带回一块,不久,他便收集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石头,但要建造城堡还远远不够。
于是,他开始推着独轮车送信,只要发现他中意的石头都会往独轮车上装。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过上**安乐的日子,白天他是一个邮差和一个运送石头的苦力,晚上他又是一个建筑师,他按照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维来垒造自己的城堡。
对于他的行为,所有人都认为不可思议,认为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20多年的时间,他不停地寻找石头,运输石头,堆积石头,在他的偏僻住处,出现了许多错落有致的城堡,有清真寺式的,有印度神教式的,有基督教式的……当地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性格偏执沉默不语的邮差,在玩一些如同小孩子筑沙堡的游戏。
1905年,法国一家报社的记者偶然发现了这群低矮城堡,这里的风景和城堡的建造格局令他叹为观止。他为此写了一篇介绍薛瓦勒的文章,文章刊出后,薛瓦勒迅速成为新闻人物。许多人都慕名前来参观薛瓦勒的城堡,连当时*有声望的大师级人物毕加索也专程参观了薛瓦勒的建筑。
现在,这个城堡成为法国***的风景旅游点之一,它的名字就叫做“邮差薛瓦勒之理想宫”。
在城堡的石块上,薛瓦勒当年的许多刻痕还清晰可见,有一句就刻在人口处一块石头上:“我想知道一块有了愿望的石头能走多远。”
据说,这就是那块当年绊倒过薛瓦勒的石头。
[摘自《深圳青年》]
关掉一盏灯,开启一扇门
良好的生活习惯会伴你一路同行。
黄金辉
大学毕业后,我和凡经过层层选拔,终于在深圳同时应聘进一家中外合资公司。
我和凡是大学同学,凡幽默、健谈且头脑机灵,我们喜欢在一起畅想生活。一包劣质烟、几瓶啤酒可以让我们“从尼��到盖茨”侃个通宵不寐。
受聘的这家公司前途璀璨,待遇不菲,是我们施展拳脚的好舞台,我和凡像捡了个金饭碗似的乐不可支,“自我优越感”溢于言表。但托尔斯泰老人家说,痛苦的时刻总是会有的,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不久,我们便遭遇了公司的大裁员,我们对捧在手中的金饭碗马上有了朝不保夕的感觉。我和凡是同一专业,公司暗示我们:两人中必有一人将淘汰出局。
生活就是如此,它常常似一个导演,把两个关系原本融洽的人推到人生的舞台上演对手戏。
这个时候,我和凡同时意识到生活的残酷与无奈,这使我们的关系从亲密无间变得不尴不尬。虽然我们表面上还是哥儿们似的无话不说(只不说裁员的事),但我们都在咬着牙想保住自己的“金饭碗”。
我和凡在工作上都变得比以前更卖劲了,上班从不敢迟到半分钟。忙完本职工作还常常在公司里为工勤人员打打下手,拖拖地,发发报纸……
我和凡住二楼,我俩的单身宿舍是标准的“门当户对”。我们在内心坚决否定“关系裂缝化”的同时,来往却明显少了,下了班就各忙各的。单身总经理住三楼,路过二楼经常来我和凡的宿舍串串门。一个很有气魄很有修养的30多岁的上司的到来,总是让我们感到受宠若惊。我们把宿舍清理得一尘不染,把所有专业书都摆在写字台上,以示“上进”。
日子流水般逝过。两个月后,结果出来,凡一声不响地走了,我留了下来……
一年后,我顺利地被提升为营销部主管,和总经理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一次酒后,我问总经理怎么就看上了我?总经理对我说:“当时在你们俩中间选一个还真让我为难,但后来还是让我从细小处发现了你才是公司的所需。你知道吗?每次到你们俩的宿舍去时,凡不在的时候,他的宿舍总是亮着灯,甚至电脑也没关。而你不在的时候,总是没忘记关灯。可见,你把公司当做了自己的家。”
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憨憨地笑着……
[摘自《涉世之初》]
你不能施舍给我翅膀
没有谁能够施舍给帝王蛾一双奋飞的翅膀。
张丽钧
在蛾子的世界里,有一种蛾子名叫“帝王蛾”。
以“帝王”来命名一只蛾子,你也许会说,这未免太夸张了吧?不错,如若它仅仅是以其长达几十厘米的双翼赢得了这样的名号,那的确是有夸张之嫌;但是,当你知道了它是怎样冲破命运的苛刻设定,艰难地走出恒久的死寂,从而拥有飞翔的快乐时,你就一定会觉得那一顶“帝王”的冠冕真的是非它莫属。
帝王蛾的幼虫时期是在一个洞口极其狭小的茧中度过的。当它的生命要发生质的飞跃时,这天定的狭小通道对它来讲无疑成了鬼门关。那娇嫩的身躯必须拼尽全力才可以破茧而出。太多太多的幼虫在往外冲杀的时候力竭身亡,不幸成了“飞翔”这个词的悲壮祭品。
有人怀了悲悯侧隐之心,企图将那幼虫的生命通道修得宽阔一些。他们拿来剪刀,把茧子的洞口剪大。这样一来,茧中的幼虫不必费多大的力气,轻易就能从那个牢笼里钻了出来。但是,所有因得到了救助而见到天日的蛾子都不是真正的“帝王蛾”——它们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只能拖着丧失了飞翔功能的累赘的双翅在地上笨拙地爬行!原来,那“鬼门关’’般的狭小茧洞恰是帮助帝王蛾幼虫两翼成长的关键所在,穿越的时刻,通过用力挤压,血液才能顺利送到蛾翼的组织中去;唯有两翼充血,帝王蛾才能振翅飞翔。人为地将茧洞剪大,蛾子的翼翅就失去充血的机会,生出来的帝王蛾便永远与飞翔绝缘。
没有谁能够施舍给帝王蛾一双奋飞的翅膀。
我们不可能成为统辖他人的帝王,但是我们可以做自己的帝王!不惧怕独自穿越狭长墨黑的隧道,不指望一双怜恤的手送来廉价的资助,将血肉之躯铸成一支英勇无畏的箭镞,带着呼啸的风声,携着永不坠落的梦想,拼力穿透命运设置的重重险阻,义无反顾地射向那寥廓美丽的长天……
[摘自《深圳青年》]
桥的感恩
对于人生,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桥。
邢世嘉
现在,我面对的是威尼斯**的叹息桥。
桥是封闭的,左边连着封闭的监狱,下面是深得不见底的运河。监狱没有通向自由世界的门窗通道,唯有经过这座桥才可走出监狱。囚犯在总督府法院大厅审讯定罪后走向监狱时也要通过这座桥。虽然这座桥只有不足10步的跨度,但它毕竟构成了从自由走向监狱或从监狱走向自由的通道。这个通道是不得不令人叹息的通道。当然,这只是在一个世纪以前威尼斯还是一个独立王国时的功用。现在它仅仅是一处任人观赏的古迹。
也许,你会认为这座只有几步跨度的桥不值得一提,无非是其架空的高度、封闭的形式、正义女神的浮雕有点特殊罢了,这些特殊的构架也无非是为了那令人叹息的功用。而现在,我们无须为之叹息了,那些令人叹息的一切已经远离我们一个世纪了。
然而,你错了。叹息桥虽然只有几步的跨度,但我分明看到它的背后横跨着另一座更具支撑力的桥,那就是“叹息”。是叹息让囚犯反思,让囚犯珍惜生命,走出监狱的囚犯就是在那抑或无声的叹息中顿悟:原来生命是多么的美好。于是他们反省、悔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们因此走出监狱获得新生。你能说这叹息不是囚犯获得新生的桥吗?我想,那些从监狱里走出的囚犯,他们一定会感恩这座桥,这座使他们叹息的桥。透过叹息桥,我看到了许许多多贯通相连的无形的桥,而这些无形的桥又是怎样的功德无量!
几个月前的**,我的朋友带我去一所大学找一位生物工程方面的教授。这所大学在一个偏僻的山区,我们都没有去过,在一个镇子下车之后,便根据事先所知的大致方向徒步而行。走得腰酸腿胀时,终于发现了这学府的所在。按视线丈量的直线距离,*多10分钟就能抵达。然而,就在我们发现目的地的同时,也发现了眼前的一条不算很宽但却深得不见底的河流。它就那样无所顾忌地横在我们与这所大学之间。我们无法逾越它,只好沮丧地往回走,准备重新选择路线,绕过这条霸道的河。转身没走多远,路边的一位老农告诉我们,前边就有一座小桥,可以过河,再沿小路走几分钟就可到学府了。顺着老农手指的方向望出去,果然就在我们的前边一点,就有一座小桥,只是当时被树丛挡住视线没有发现。如释重负地过了桥,学府的建筑群就很清晰地映入眼帘。这时,我却突然想到要返回去给那老农鞠一躬,再给10元小费。朋友说:有必要吗?我说我真的很感激,过桥的时候我感激桥,过了桥我突然很感激那位使我们找到桥的老农。如果没有老农的指点,我们就发现不了桥,发现不了桥我们就得折回去重新走,这至少要费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就是在城里打的,这么远的路程也得花十多块哩。这样说着我真的跑回去塞给那老农10元钱,深深地鞠了一躬。当我做完这一切,我再一次地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我这样向朋友解释我的行为:那老农就是一座桥,这座桥起到了让我们走上捷径的作用。说完这句话时,我突然觉得,我的朋友不也是一座桥吗,他是架通我抵达那位教授的桥呀!
桥在我们的生命中无所不在。在我们懵懂的时候,一本书、一篇短文、一句格言使我能抵达明智;在我们颓废的时候,远方的一个淡淡的问候,抑或眼前一个陌生美眉的微笑,能点燃我们希望的篝火;在我们精神生命处于低谷时,一朵野花、一株小草、一泓清泉、一线阳光不经意地出现都使我们感到温馨、感到滋润、感到生命之美好,于是,又精神抖擞昂扬上路。
对于人生,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桥;什么都可以漠视,唯独不可漠视桥。我们的生命就是靠着这些各种各样的桥来延伸、来丰富的。
[摘自《海外文摘》]
青春的彩百合
当每个人真诚相互呼应的时候,那是无可抗拒的力量。
亚岚
那是一堂心理课,老师带我们做了一个游戏:一张报纸,*多能容纳多少人。二班的男孩女孩围成一圈。我们班却别出心裁——班上4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手臂交叉而挽,结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同心圆,看上去铁骨铮铮,好似雷击都不会穿。然后叫道:“姑娘们上!”班上看似*轻盈的4个女孩小心地抬起脚穿过手臂,像儿时玩“坐花轿”。随着一声号子似的呼喊,4个女孩腾空而起。我也坐在上边。刹那问,我看见了整个教室,看见围绕的笑脸,还有站在角落里的同学。教室的门口,也挤满了好奇的眼睛。4个女孩都笑着,坐在上面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和老师、同学都知道,所有的分量,都需要4个男孩来支撑。瞬间,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我相信,只要手握着手,尽*大的力,就能凝聚成巨大的力量。就像一棵树,生满枝丫,长满了青翠的叶,那是一棵充满活力的树。我想,同学们把手舒展开以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一定像一朵彩百合,那么绚丽,那么纯洁,那么充溢活力。在教室的角落,外面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来,每一个花瓣都在笑——是青春的男孩女孩们,凝成一棵树,开出的一朵花。
老师深深地为我们感动。她讲起了大学时的一次全班春游。在一个很陡峭的小山口,班长先爬上去,然后一个一个把同学们都拉上去。老师说,当时班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感觉至今犹在——那是*有力、*踏实、*敞开自己的一种帮助。老师已是人到中年了,她由衷地说:“真羡慕你们哪,尤其是坐在上面的女孩。”
我是坐在男孩手臂上的女孩之一,我努力体会着老师话语中的意思。在所有的过程中我都有一种直觉,并且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有——其实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大的热忱、*真诚的投入。当每个人真诚相互呼应的时候,那是无可抗拒的力量,有谁会说“不”呢。而老师之所以感叹,是因为,一群天真无邪的童稚之心在大学校园已不多见了。在社会,在日渐成熟的以后,它仅仅只能是一种含泪带笑的记忆了。我却想问,难道所有曾经走过青春的人们在回首时,都只能以感叹去怀念这份青春的美丽吗?
年轻的我们,在此刻,却那么有信心,内心却有这么多的笑容。我们相信百合花一定会开,颤动着的花瓣中,每一根神经都有出自内心*天真的笑容。
现在,在平凡的生活中,在源于生活的文学和艺术中,似乎只有苦闷,只有无奈,只传递出荒谬和怪诞的眼光,只有绝望和挣扎。而年轻的我们啊,是一朵绚丽的花,在还未迎接风雨袭击之前,我相信,一切都还是美的,一切都还有无穷的希望。
[摘自《中国青年报》]
P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