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我看见了那片孔雀蓝的天空。
那是一种极其明亮的暗蓝。清澈,剔透,华美,只有远古的神话里才有
那样奇异的颜色。这孔雀蓝的天,衬着四周巨大的山影,倒映在寂静的湖中
,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水墨画。
我像鱼一样在湖里游弋。
湖水清寒。淡白的雾气在湖面上缓缓游走,幻化出无数离奇的形状。雾
气中有一种幽幽的香。
隐约看见一座孤岛,犹如一只落单的水乌,茕茕孑立。
小岛越来越近。岛上一间碎石垒成的小庙,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残破
门洞开在风中,一览无余的是里面的神像。它的双目低低垂下,脸上的表情
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捉摸不定。
我循着它的目光潜下去。水下二十尺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口。一线
隐隐的光亮从洞内透射出来。
水洞狭长,有嶙峋的石壁。那些石壁长满了湿滑的水草,像无数只阴冷
的手在空中招展。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大约转了三个弯之后,
远远地望见洞底,映着一片幽蓝的光。这光芒摇曳着,忽明忽灭,有如一种
神秘的召唤。我的心跳急剧加速,越游越快,越游越近……
*后,它终于出现。
“菩提”,那颗神秘的湖蓝色珍珠……
我又一次梦见了它。
武德四年,春。长安。
刚刚经历了战争的纷乱和朝代的更迭,长安这座古城显得疲惫不堪。虽
然李唐王朝已经在这里定都,也逐步统一了河西、山东等地,然而中原和江
南一带还是群雄逐鹿,各自为政,再加上北方的突厥又常常南下劫掠,神州
大地有半壁江山仍在经受血与火的洗礼。首都的百姓也只是潦草谋生而已,
整座长安城里,我们“方记”典当铺算得上是大户了。
爹说乱世是个出人才的时机,不仅能成全英雄,也能成全生意人。这话
不错,爹就是趁着乱世发达的生意人。战争使一切的变数成为可能,常有南
来北往的客人把**的宝贝换成不多的银子,也有进京钻营的人拿着大把的
银两购置珍宝。“方记”的生意越做越大,名气也渐渐响了。
那天晌午时分,一位装束不凡的客人来到店铺内堂,指名要见老板。我
好奇地跟了出去,躲在屏风后面张望。只见那客人神秘地拿出一只精致的牙
雕盒子来。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颗湖蓝色的珍珠。
家里的当铺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珠子我还是**次见到。它浑圆
光洁,毫无瑕疵,直有小儿拳头大小。**奇异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