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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和母亲本该待在纽约,他们在那里相遇,在那里成婚,我也在那里出生。然而,我四岁的时候,他们却返回了爱尔兰。那时,我的弟弟小马拉奇三岁,双胞胎奥里弗和尤金只有一岁,妹妹玛格丽特已经天亡。
当我回首童年,我总奇怪自己竟然活了下来。当然,那是一个悲惨的童年,幸福的童年是不值得在这儿浪费口水的。比一般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比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天主教徒的童年。
人们总爱吹嘘或抱怨他们早年所遭受的苦难,但那根本没法和爱尔兰人的苦难相提并论:家庭贫困潦倒;父亲一无所长、醉话连篇;母亲虔诚而沮丧,坐在火炉旁哀叹个不停;神父自以为是;教师恃强凌弱;还有那些英国人和他们八百年来对我们所造的孽。
尤其糟糕的是——我们���儿总是湿漉漉的。
在遥远的大西洋上空,大片聚结的雨云缓缓流向香农河,然后永远停留在了利默里克。从割礼节到新年前夜,雨水一直浇灌着这座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