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星期一早上,升旗仪式后是领导交接班仪式。先由饶校长讲话,他讲四化建设、两千年和这次开展学生当校长活动的重大意义。人老哕嗦,时间不多了,还只讲第二个问题,船靠不了岸。见师生骚动,老头子急忙打住,带领教导处张主任和总务处李主任站水泥台一侧;我带领白煤球和黑牙膏站另一侧,双方面对面,像篮球友谊赛即将开始。饶校长挥臂叫声“交接班开始”,在一片掌声笑声中双方走到一起握手,就算交接班了。
饶校长要我讲话。我讲两句,震动**,哪两句?
——人家说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说;人家说了也不一定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说。
为什么这两句震动**?说出我的大名便知道,鄙人叫“牛皮”,当然是别人给我取的绰号。一个吹牛大王发表这样的就职演说,能不令人耳目一新?台下一片掌声叫好声,说我的讲话简练极了、有力极了、精彩极了!与饶校长形成鲜明对照。其实那是初二语文书上闻一多在《说与做》中说的话,我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而且借用得多么巧妙。
接着同学们散开做广播操,操一做完即解散。白煤球这才记起还没宣布新作息时间,慌了手脚。这昏东西一开始便丢三落四,真不是办事的料。同学们照例一窝蜂向厕所拥去,顿时厕所人满为患,拥挤不堪。因为紧接着上**节课,慢一点儿便要迟到,迟到便要挨站。因而常有人只拉半泡尿、屙半截屎,屁股也不揩提着裤子往外跑。我今天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这“解手难”问题,我叫刘鼻涕去厕所宣布新作息时间。
刘鼻涕跑进男厕所喊道:“同学们!今天时间改了,广播操后休息一刻钟。解小手的解小手,解大手的解大手,慢慢解,解干净,来得及,不要慌!”
刘鼻涕又跑去女厕所,远远站着用手做喇叭同样喊了一遍。两个厕所里都发出长长的缓气声,从容不迫地处理急务,不再拥挤,不再紧张,充满和谐。随即是一片赞美声,说“牛皮”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为群众办实事,真正代表群众利益。
白煤球利用这段时间在教导处开班主任会,布置今天的工作。黑牙膏也在总务处开后勤人员会,强调后勤为教学服务。我在校长室翻翻文件接接电话,也够忙乎的。当领导不能老坐办公室,应该出去转转,也就是巡视巡视。我带着刘鼻涕出来,从办公楼这头走到那头。饶校长说下台就下台,虽一刻不离我身边,但只微笑,不说话。
来到教导处,只听见白煤球结结巴巴讲什么。他太缺乏口才,思维也欠条理,不知能否把我的指示精神贯彻下去。我站门口,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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