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历史底兴味和艺术
A 历史画家
法兰西的历史画的始祖,是赞诵“现代的英雄”的格罗。自己随着拿破仑的军队,实验了战争的情形,在格罗,是极其有益的事。然而,自从画了《在亚尔科的拿破仑》,为这伟大的“名心的化身”所赏的他,要而言之,终究不脱御用画家的运命。尤其是,因为拿破仑自己的主意,是在经画家之手,将本身的风采加以英雄化,藉此来维持人望的手段的,故格罗制作中,也势必至于堕落到廷臣的阿谀里面去。其实,如《耶罗之战》,原是拿破仑先自定了赞美自己的德行的主旨,即以这为题目,来开赛会的。自从以《茄法的黑疫病人》为峻绝的格罗的制作以来,逐年失去活泼的生气,终至在《路易十八世的神化》那些上,暴露了可笑的空虚;而自沉于赛因河的支流的他,说起来,也是时代的可怜的牺牲者。但是,以御用画家终身的他的才能的别一面,却有出色的历史画家的要素的。如·八一二年所画的《法兰卓一世和查理五世的圣安敦寺访问》,便是可以代表那见弃的他的半面的作品。
承格罗之后,成了历史画家的,是和陀拉克罗亚同时的保罗陀拉罗修(PaulDelaroche)。然而陀拉罗修���竟以皮相底的社会生活的宠儿没世。呼吸着中庸的软弱的空气,只要能惹俗人的便宜的感兴,就满足了。一面在《以利沙白的临终》和《基士公的杀害》上,显示着相当出色的才能,而又画出听到刺客的临近,互相拥抱的可怜的《爱德华四世的两王子》那样,喜欢弄一点修然的演剧心绪的他,是欠缺着画界的大人物的强有力的素质的。在这时代的法兰西,其实除了**的陀拉克罗亚,则描写像样的历史画的人,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