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吉檀迦利
9
啊,傻子,想把自己背在肩上!啊,乞人,来到你自己门口求乞!
把你的负担卸在那双能担当一切的手中吧,永远不要惋惜地回顾。
你的欲望的气息,会立刻把它接触到的灯火吹灭。它是不圣洁的——不要从它不洁的手中接受礼物。只领受神圣的爱所付与的东西。
10
这是你的脚凳,你在*贫*贱*失所的人群中歇足。
我想向你鞠躬,我的敬礼不能达到你歇足地方的深处——那*贫*贱*失所的人群中。
你穿着破敝的衣服,在*贫*贱*失所的人群中行走,骄傲永远不能走近这个地方。
你和那*贫*贱*失所的人们当中没有朋友的人做伴,我的心永远找不到那个地方。
11
把礼赞的数珠撇在一边吧!你在门窗紧闭、幽暗孤寂的殿角里,向谁礼拜呢?睁开眼你看,上帝不在你的面前!
他是在锄着枯地的农夫那里,在敲石的造路工人那里。太阳下,阴雨里,他和他们同在,衣袍上蒙着尘土。脱掉你的圣袍,甚至像他一样地下到泥土早去吧!
超脱吗?从哪里找超脱呢?我们的主已经高高兴兴地把创造的锁链带起;他和我们大家永远连结在一起。
从静坐里走出来吧,丢开供养的香花!你的衣服污损了又何妨呢?去迎接他,在劳动里,流汗里,和他站在一起吧。
12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是很长的。
天刚破晓,我就驱车起行,穿遍广漠的世界,在许多星球之上,留下辙痕。
离你*近的地方,路途*远。*简单的音调,需要*艰苦的练习。
旅客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后才能走到*深的内殿。我的眼睛向空阔处四望,*后才合上眼说:“你原来在这里!”
这句问话和呼唤“啊,在哪儿呢?”融化在千股的泪泉里,和你保证的回答“我在这里!”的洪流,一同泛滥了全世界。
13
我要唱的歌,直到今天还没有唱出。
每天我总在乐器上调理弦索。
时间还没有到来,歌词也未曾填好,只有愿望的痛苦在我心中。
花蕊还未开放,只有风从旁叹息走过。
我没有看见过他的脸,也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我只听见他轻蹑的足音,从我房前路上走过。
悠长的**消磨在为他在地上铺设座位;但是灯火还未点上,我不能请他进来。
我生活在和他相会的希望中,但这相会的日子还没有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