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之门
真诚国女王
找客001424号:
9月1日,我满怀着欣喜,满怀着憧憬,走进了我向往的大学,开始了我幻想过无数遍的大学生活。
爸爸把我安置好后,叮嘱我说:“燕子,现在你是大人了,我们也远,虽然管不着你了,但是也照顾不了你。你要跟同学好好相处,真诚地待人。”
于是,真诚地待人,成了我与人交往的原则。
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用真心,别人对我也会真心。然而,半年快过去了,我发现我的原则其实是一种彻底的失败。
范琼是我的室友,**次在走廊上与她相遇,她嫣然一笑,一下子奠定了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天开始,我们就成了朋友。她的热情曾经一度让我庆幸,庆幸自己删来。个陌生的环境就遇到这样好的朋友。然而,随着时间的铺展,我渐渐认识了一个真实的范琼。
**次,她让我吃惊是缘于一个同学高原。
她不知道在我面前嘲笑过多少次高原矮胖的身材和X腿:“还高原呢,你看那身材看那两条腿。”然而那天,她却拉着我说是让我陪她参加一个Party。到了现场才知道,所谓的Party,是高原的生日聚会。
“她怎么愿意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呢?”
这个疑问我还没来得及在脑海中转一圈,便听到她热情地赞美声,一个劲地说:“哎呀,你今天好漂亮,你的衣服好漂亮……”从来没见她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听得我都感觉不自在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高原是什么感觉。
聚会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我无意中提起那个同学的衣服来。范琼忽然鄙夷地说:“燕子,你的审美不至于那么差吧?那样土老冒的衣服怎么会好看?”我吃惊地看着她。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干笑着说:“人家生日嘛,总得说些让人家高兴的话。”
我是一个无心的人,对于这些并未在意和多想。接下来更让我吃惊的是,一向讨厌高原的范琼竟然与高原成了好朋友。说也奇怪,范琼的官运也似乎跟着一路畅通起来,先是班长,然后是系里的负责人,再然后就进了学生会—_和高原一起进了学生会。
当知道高原的父亲是学校的副校长的时候,我就不再觉得奇怪了。
高原是**个这样成为范琼好朋友的人。
接下来,还有很多个“高原”。
范琼的好朋友越来越多,人际关系网铺得越来越开,只是,我再看范琼时,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程式化,越来越虚伪。
相对于范琼,我的生活就黯淡很多。
我讨厌那些虚伪的话,讨厌那些虚伪的笑容,讨厌那些虚伪的���暄。然而,我的真诚原则并没有让我在生活中、在学习中、在人际关系上如鱼得水,反而,处处都遭到冷落。
难道,要那么虚伪才可以搞好人际关系吗?难道,人一定要会甜言密语才会是别人眼里的好人吗?难道,单纯真的过时了吗?
米娜
问任何一个女生会不会穿着睡衣去上学上班,她一定都会果断地摇头。
如果你追问原因,她也能给出标准答案:睡衣是在家里穿的,穿到公开的地方当然不妥!
问任何一个女生这一生会不会染发、化妆、穿加海绵的胸罩、高跟鞋……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生不但会而且已经在这样做——你为何不去质疑她们的人品?她们连头发的颜色胸的大小都能改变,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哑口无言,因为居然你也是她们之一,强调着内心的单纯和真诚,却早已习以为常对自己的身体撒谎。
好怕听人强调自己很单纯。
这个词本来就是中性词,很单纯不见得就令人满意,不单纯不见得就值得被摒弃。这种中性词一旦成为自己道德上的优越感开始被标榜,就会让我忍不住看到这种行为的其他形容词:愚蠢、冒失、自私、失礼、孤僻、自以为是、无知……
而且,你哪里像自诩的那么单纯——真正的单纯怎么会知道和副校长的女儿交朋友可以讨好到她爸爸?
这次不训话。闭上眼睛,让我们变身吧——
欢迎来到“真诚”国!我是本国的女王,本国国训是“诚实待人”。
你那么信任和依赖我,但是我好忙,忙着和反对我当女王的臣子们吵架,他们总告诉我还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
你弱弱地发问:“什么时候能和你聊聊天呐?”
我边和那边吵架,边真诚地回答你:“一辈子都别想。”
你惊呼:“为什么?”
我继续真诚:“你没有任何能引起我兴趣的地方,智商不出众,模样不可爱,和你聊天不如看猫抓蝴蝶狗咬尾巴。唉,你别烦我行不行?我宁可和这些打算推翻我的大臣们吵架。”
你愤怒地离开我的宫殿,满街都是人,大家看起来都气色不好心情也差。
你问路人甲:“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女王?”
路人甲无视你的好心,真诚地告诉你:“关你屁事!”
你问路人乙:“这里究竟怎么了?”
他真诚地盯着你的胸脯:“如果你肯让我摸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吓呆了,只好向年事已高还算和善的老婆婆求助,老婆婆却开始哭:“医生说我活不过这个星期,让我不必再去医院花钱,给自己挑块好的墓地比较合算。”
情侣们在吵架,因为女孩讲了实话,说男孩吻她的时候像是在帮她剔牙;夫妻们在吵架,女人问男人她看起来是不是太胖了,男人说“对”,女人却伤心地开始指责他不再爱她……
——如果你喜欢这种生活,可不可以收下我的王冠,让我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大臣们说得对,你比我更适合做真诚国的女王,而我也的确比你更适合呆在这个亦真亦假虚实难辨的世界——我对地球人的要求没你严格——不必个个高深个个智慧个个诚实个个可靠个个体健貌端个个善良,只请路人甲乙丙,能懂分寸有礼貌。
不是女人是美人
找客000821号
从大一到大三,我*烦玲子了。
这不,她又在叽里咕噜地嚷着一种新的**方法,而且毫无顾忌地大声说:“李青,羡慕死你了。我要是能瘦成你那样我做梦都会笑。”
我知道她这样说其实是想让我夸她身材好,我知道她也明白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她就是常常这样有意无意地来刺激我。
这么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烦玲子的原因了吧?
仅仅只是“太平”公主,我也庆幸,不幸的是,我不仅太平,而且还是火柴棍。全身上下*多的就是骨头,别人说我,好听的时候就说:“李青,你很漂亮,是那种骨感美。”可是,亲近得毫无神秘感的人,比如阿健,每次搂着我就说:“唉,你多吃一点,你看你,我抱着你就感觉像抱着一具骷髅。”
阿健是我的男朋友。
认识他的时候,我大一,他大三。我以为,我们可以从此在一个城市相守到老,但是,他毕业以后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读研。
异地恋我们维持了将近一年,有甜密,也有辛苦,但一直以来,我们还是很好。
只是*近,他却不怎么想和我说话。
打电话,说要做项目,寥寥几句,就匆匆收线;发短信,说正在和导师聊天,回了一条便没有下文了。
阿健的冷漠让我感觉很受伤,然而*受伤的却是,我听到了一些关于阿健的传闻:一个女生和他搭档做项目,不说朝夕相处,也是天天腻歪在一起。还据说,那个女生身材很好,是很有女人味的那种丰满。
传闻让我心痛。
身材让我纠结。
我承认,不管是在爱情里,还是在友情里,身材一直是我*大的心结。我甚至羞于与朋友一起出席人多的场合,更羞于与身材很好的人站在一起。
*怕被人当众碰触到内心*敏感的点,碰触到自己*不愿意公开的地方,自卑的人一样有面子,自卑的人一样要顾及尊严,我维护尊严的**方法就是:避开不谈,把痛苦、忧伤埋在心底,朋友面前的我,无忧无虑,像个开心的小公主。
伪装快乐,真的很累,很压抑,压抑得我心烦意乱。
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有办法让我的身材好看起来。
自信的女孩子*美丽,爱情中自信的女孩子*幸福。这些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是,我又该如何做到自信呢?
米娜
此时估计有不止一万名胖姑娘正在做睡前祈祷:“我希望瘦下来,哪怕被人叫芦柴棒、排骨精、骷髅,也不要再听人叫我河马、肥猪、大象。”
而我*希望的是瘦人和胖人之间也可以有蓝牙功能,大家配对成功,开始传送和接受脂肪,于是各遂各愿,胖的瘦了瘦的胖。
胖姑娘们的苦恼我比较有同感——我几乎从一出生就站在她们的队伍里,而知道点历史之后,*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出生在唐朝或者西方众神丰腴连维纳斯都长小肚腩的文艺复兴时期。
——但是你偏要我来聊聊瘦!
20世纪60年代前西方美女的统一标准都是玛丽莲,梦露那种可乐瓶状——有胸有屁股腰却细得要断掉——梦露拿掉了两根肋骨才有那种效果,她比中国汉代那些“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死”的女人们聪明,那些女人们以为饿能得到腰,没饿死的女人也没有了胸和屁股,楚王原本只想多几个像梦露或者郝斯嘉(小说《飘》的女主人公)的小腰美女,结果宫里的女人们全变成了纸片人或者筷子——他得到了很多条腰,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臀部和乳房。
60年代后,一位艺名崔姬的英国女人淘汰了梦露的体形。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一六七的身高,八十斤的体重,她的外号叫麻秆,她的苦恼和你一样。这个自卑的在小镇发廊打工的洗头妹,居然拥有使全世界的女人瘦下来的**力——她的照片被某个摄影师拍了发表之后,居然走红。
那是1966年——所有的胖姑娘们都请记住这个年份,肉感就是在这一年失去了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