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敏寺内的假想(节选)
【英】约瑟夫·艾迪生
心情沉重的时候,我常喜欢独自漫步于西敏寺内。那里特有的肃穆气氛和庄严的建筑以及长眠于此的人们的丰功伟绩、身份地位,无不让我充满感伤之情,又或说让我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昨天,一个下午,我都在教堂、回廊和墓地里,反复地观赏着那几个墓区里的墓碑以及上面的碑文,聊以自娱。多数墓碑上只刻着死者的姓名和生卒年月:这样人们对其一生的了解也不过是他们同常人一样有生有死。这些生死记录无论是雕刻在黄铜牌上还是雕刻在大理石上,我都将其视做是对故去之人的一种嘲讽:除了生与死,他们没有留下任何供人瞻仰的东西。这不禁使我想起了战争史诗中所描写的几个英雄人物,他们声名赫赫,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战死沙场;他们为人歌颂,不为别的,也只是因为已不在人间。《圣经》所描写的“如箭般飞过”,是他们一生的真实写照:转瞬即逝。
一进教堂,我就饶有兴致地看着人们在挖着一座坟墓。每挖出一铲新的腐土,都可见骨头或头颅的碎块混杂其中。曾几何时,这些碎块还附于人身呢。此情此景使我不禁浮想联翩:在这座古老的大教堂的地下该混埋着多少人啊!男人和女人,朋友和敌人,教士和士兵,修道士和受俸牧师……他们全都已然粉身碎骨,混杂于一起。无论是怎样美丽优雅,力大无穷或充满青春活力,还是老态龙钟;无论是孱弱多病还是身有残疾的人,都毫无区别地葬在一块,埋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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