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寂寞/因为世界不会安静得只剩下自己一个/尽管曾将在某片夜空下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就像屹立了千万的空城。不要流泪/不管何时何地/悲伤只是瞬间/我要你快乐/我要我快乐。

寻找沐西的Tequila
1、《云水谣》——必定再无相见
《云水谣》中陈秋水离开王碧云时,我定论,“必定再无相见。”
我转身,“夜已深,你带上耳机,独自感动去吧。”
薛小青仍然在电脑面前哭哭啼啼,握着纸巾不停地抹眼泪,我早已悠然见周公了,早知是伤感的结局,为何要再看?为何要心伤?
梦中白衣少年依然站在水天交接处,眼神忧郁,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心悸得顿时无法呼吸,我不争气的眼泪蔓延了Dohia的天蓝枕头。沐西,你既已经离开我,为何如此残忍,在梦中都要纠结于我。
我和薛小青本是毫无瓜葛的两个女孩,各自性格独立倔强成为众人眼中的异类,因为一个男孩,像两只刺猬一样,互相倾轧又惺惺相惜。
薛小青身边永远萦绕着无数的男孩,她骄傲、美丽、挥金如土,我孤单、自负、满腹才情。我写很多的稿子,稿费一笔笔地飞来,我把这些粉红色的纸张都存进银行,守着一张存折睡得如婴儿般安详。
小青嗤之以鼻,鼻子里飘出“守财奴”,站在镜子前对着她“only”的藕荷色长裙左顾右盼。她每天有很多赴不完的约会,我有写不完的约稿。小青耳朵上有密集的八个耳洞,灼灼的水晶和金属闪耀,我的手臂上有累累的伤痕。
小青说:“我好累。”我何尝不是,伤痕累累。
可是你知道吗?沐西,你出现之前,我和小青,都不是这样的。
2、Tequila OR whisky?
2004年秋天,我还是小女生,小青是那么鲜活的女孩,我们素洁白色长裙,抱着书坐在图书馆二楼走廊的沙发上。
可是,沐西,你突然地就坐在我们中间了,搂住小青的小蛮腰,还把外套脱下来,塞进我的怀里。我看见你捂住薛小青就要尖叫的嘴,又转过身,用那样坚定而略有些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不要出声。
你是好看的男子,那样的眉目如画。
“沐西,你小子给我出来。”一群面相凶狠的男生在楼道里搜寻过后,你靠着我们的掩护躲开了这场劫难。
而你终于松开搂着小青的手,她反手甩了你一个耳光,“无耻。”
你有些怔住,然后狡黠地笑,“有个性”,我拉住愤怒的小青,好生劝说,总算止住她的怒火。沐西,你冲我感激地笑,眼神温和,鼻翼有细微的皱纹。
我把外套还给你,你接过,手指碰到我的,温暖的,纤长的。
你礼貌地说谢谢,感谢我们帮你躲避了仇家,要请我们吃绿茵阁。
薛小青愤怒难平,说,“谁稀罕你的绿茵阁。”拉着我的手便扬长而去,可是你却挡在前面不让我们走。
“等一等,如果一走了之,如何才能再见。”
沐西,我还记得你当时令人瞠目结舌的动作,你潇洒地掏出了手机,卸掉了电池,把手机里的SIM卡迅速地取了出来。
那枚白色的动感地带SIM卡躺在我的手心。
“晚上等我电话。”你披上外套转身离去的时候,不忘记瞪上薛小青一眼,“彪悍的女人。”薛小青气得立刻踹他一脚。
你和小青两个,真是天生的冤家。
你开始约我和薛小青出去玩,吃肯德基、唱歌、泡吧,我本不想去,却经不住你一个又一个殷勤的电话。
那一日,我和小青在宿舍里看新拍的《白蛇传》,青儿在帮姐姐出谋划策倒追许仙,薛小青一边看电视,一边涂护甲油,忽然她停住了。
薛小青回过头来问我,“白洁,你说,倘若青儿也爱上了许仙,该多么为难啊?”
我还在没心没肺地往嘴里塞“泡芙”,含糊不清地说,“怎么可能呢?许仙是白娘子一个人的。”
薛小青不作声了,张开嘴要我往她的嘴里扔个“泡芙”,她满嘴地含糊不清说,“白洁,沐西是对你有意思了。”她眼神暧昧而调皮,细长的手指不停地拨弄指甲上的粉色护甲油,那个时候,小青从来只涂浅粉色的护甲油,不像你离开后,十指灼灼地全是蔻丹璀璨。
我素着一双手,就看着小青定定地笑,我说,“怕是你吧。”
我们大笑着争执起来,倔强的小青一定到到你的面前问个明白。
她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你的电话。
我们三个在学校旁边的“First”酒吧里,相对地坐着。
你点了三枝我们没有喝过的酒,一杯白色的Tequila,一杯烈性的whisky,还有杯“玛格丽特”。
沐西,你眼神暧昧地看着我,端了那杯白色的酒放在我的面前,说,“白洁,你真的是特别的女孩,像Tequila一样,清香四溢。”
薛小青翻过眼睛,“那我呢?”
你嘿嘿笑,说,“你是whisky,烈酒。只有非常之人,才能消受。”
小青有些愠怒,把一杯whisky一饮而尽。
你却乐此不疲地和我们两个玩着这种暧昧不清的游戏。
十八岁生日那一晚。
在“First”酒吧,你只叫了我一个人去酒吧,点了白色的Tequila,清新的青草香气,入口并不觉是酒,回味醇香而甘甜,渐渐有些微醺。你说,“这是我们的成年酒。”
秋风瑟瑟的,宿舍楼外面的梧桐呼啦啦地落叶子,宿舍大门就要关了,你忽然不走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指着你身后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转过头,却被你骗走了初吻。
沐西,在你松开抱紧我的手时,我仍然睁大眼睛看着你,不停地擦嘴,你怜惜地看着我说,“真是个纯情小女生。” 我的笨拙让你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有些惊喜。
你拉着我坐在宿舍外的台阶上,树叶沙沙地都落到你的头顶上,你突然把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你把我的手握在你的胸口,你说你的心跳很安稳。
沐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白洁,你是个让我安心的女子。”
沐西,你喜欢在秋风飒飒的夜晚,拉着我的手,带我去“First”喝白色Tequila, 更喜欢穿过两条马路为我买肯德基新出的每一种蛋挞。
你说你有夜夜不熄的幻觉,看见一株开满了紫色花朵的绿色植物,看见我微笑的样子像个天使。
3、倘若白素珍和小青同时爱上许仙
不久以后的薛小青的生日。
我亦看见,你和小青站在学校西南角的塑胶跑道上,你看着天上皎洁满月,小青从你的身后抱住你的背,你没有推开。
你转过身来,用力地把她搂在怀里,低下头,轻轻地吻她的额角。
我看不下去了,捂着脸跑出操场。
薛小青满脸绯红的回来,我气定神闲地坐在床上翻书,冷冷地问她去了哪里。
小青迟疑了一下,说,“就是和三班的林海出去吃了顿饭。”
我冷笑,心中似乎有千刀万绞,可是我只能翻过身合上眼,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说出来只能失去你,所以我情愿夜里辗转反侧,也要与小青安然相处。
沐西,从那以后的那么多日子里,我还是在和你独处的时候装得若无其事,还是和小青做多么好的姐妹,我们三个人,还是一团和气地生活在一起,就像白娘子带着青儿嫁给了许仙。可是,心中的那片树林,已经渐渐枯死去。
沐西,你始终没有对我承诺什么的,可是我记得你的吻,你的话。
你始终和**宝一样,兜兜转转地徘徊在白晶晶和紫霞中间,我不愿意去想*后,**宝*爱的,到底是谁?
大二的那个春天,我们三人去远足,地点在栗姬湾,据说,不管怎样萧瑟的季节,那里都会长满一种绿色倔强的植物,酷似菠萝的叶子,一年四季执着地常绿着。
我们租了小船在栗姬湾的水面游览,我坐在船尾,你一边神秘兮兮地给我和薛小青描述那种绿色的植物,一边起劲地划船。
可是,当就要到达彼岸的时候,我们的船猛震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已经灌进了很多水,倾斜着开始下沉了,我呼天喊地喊救命,小青也是,可是你呢?我知道你是会游泳的,出乎我意料的,面对着两个在你面前挣扎的女孩,那一刻,你把手毫不犹豫地伸向了小青。
沐西,等着你把小青救回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水下憋了很长时间,我的眼泪淹没在水里,有人说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谁又知道,其实每一滴水都是它的眼泪。
你在岸边焦急呼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眼泪顺着发际蔓延开来。
我和小青的*初的较劲,其实*早是在学校的游泳课上,我们是班里游得*快的两个女生。沐西,你从来就知道我和小青的亲密无间,却不知道从大一入学以来,她是团支书我是班长,她是班里**个通过英语四级考试的,我是院里**个通过计算机二级考试的。
大一学年班里**一个预备党员的名额给了我,而在栗姬湾,我却输了你,沐西。
我们没有看见传说中遍地的绿色植物,因为我们三个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你放弃了我,我亦放弃了你。我只听见心中的那片树林,被人连根拔起,生生地疼痛。
这一场意外以后,你我变成了世界上*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再去我们一起走过的操场,不在挤在肯德基的门口撒娇要红豆蛋挞,我只愿意窝在我的电脑前,夜夜不眠地敲打键盘。
下雪了,我拿着自己的数码相机在学校里游魂一样的晃荡,我拍树上落下来的叶子,拍到一双沾满泥的李宁鞋,沐西,你那么好看的侧脸,你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在我的面前镜头里晃啊晃,你张开手,说,“洁洁,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镜头里忽然出现那一夜的星光,你的吻落在小青头上的那一霎那,镜头又移到栗姬港,那一片白茫茫的水面。我感到莫名地憎恨,许仙如果也喜欢小青的话,那么白娘子会不用法海的周折,就自己走进雷峰塔,永世不得翻生。
我不想再看你的脸,突然把数码相机摔到你的头上,重重地。
你蹲在来,开始呕吐,身体有些歪歪斜斜的,我转过身,以决绝的姿势离去。我并不知道,我犯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4、王碧云都可以原谅陈秋水
自你离开后,我和薛小青,忽然又相好无比,室友纷纷疑心我们关系暧昧。
只有我们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爱恨交织过后的安宁。
这一年,我看着薛小青身边的男友像走马灯一样更迭,她的衣服越来越繁多,她脸上的妆容越来越精致,她在凌晨的时候从宝马里出来。小青成了一个妖精,青春灼灼地燃烧,美丽地眩目,像划破夜空的焰火那样灿烂。
她摸着36C的胸说,“满满的,又空空的。”
我咿咿呀呀地念着存折上那些不断增加的数字,哭一阵,笑一阵,说,“你是活该,我亦是。”
我们*后一次在一起看电影,是《云水谣》。宿舍里所有的女孩都回家过暑假了,只剩我们俩,小青在下面哭哭啼啼,我怎么不知道,小青不是哭唤作王碧云的少女渐渐老去的青春,也不是哭那个叫做秋水的男子被埋葬于雪山之下,她是在哭自己渐渐死去的青春,小青断断续续地说,“白洁,我害怕。”
我硬着心肠翻过身,假装是睡着。
其实我早就看过《云水谣》,我只记得,年轻貌美如斯的碧云等到满头银丝,只有她坚持了对爱的忠贞。而陈秋水,尽管他有千万个理由被原谅, 可是哪怕陈秋水死了,碧云能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薛小青消失在大学校园后的第三天,我接到市红十字会医院的电话。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的薛小青,绝无了往日的娇媚与神气,她的脸像纸一样苍白。她的身体像一片就要凋零的树叶,我抱紧小青,她在我耳边呢喃,就像当年她在我耳边旁敲侧击地诉说她对沐西的爱恋一样,“小洁,我好冷,我一直想忘记他,想要更多的爱来弥补心中的洞。”
“可是,再好的Bra也填不满心中的空,我很后悔我这样轻易地将青春埋葬,可是这条做情人的路真的踏上就无法回头。”
我潸然泪下了。
小青从床单下伸出手来握我的手,气若游丝地说,“白洁,沐西是真的爱你,我和他,并未有过什么。”
我点头,重重地点头。
白洁和薛小青本是两个相亲相爱的女孩,只是因为她们心中,都有一个许仙,她们都用*执著的青春爱过他,甚至毁灭友谊明争暗斗过,她们都用自己小小的心机想要证明沐西的爱,她们都是执著的龙舌兰,花开一次便华丽地死去。
我恨透了这个白色充斥的地方,曾经我愤怒地一砸,让患有血友病的沐西脑袋里出现致命的创伤,22岁的沐西死于血友病。沐西,你走之前,也一直拉着我的手说,“那一晚是我拒绝小青,她要的*后拥抱和吻,而那一日我没有先救你,是想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我在夜里一次次用刀子划破手臂,可是很快血就会凝固。
我想攒很多的稿费为你买稀缺的凝血的药品,可是却没有机会了。如果那个相机砸中你头部的下午,医院里有这种昂贵的**,你也就不会死去了。
可是我要怎么后悔,才能挽回?
“我听见她在叫我了,妈妈,我好冷,你来陪陪我好吗?”小青突然抓紧我的手,忽然又颓然垂下去。这**,青儿走了,连同她离开的,还有一个没有成型的小生命。
薛小青,要我怎么后悔,才能回到2004年,我们白裙飘飘的年代?
白素珍和青儿如果同时爱上许仙,也就没有那千古流传的佳话了,好在青儿没有爱上许仙,可是薛小青和白洁,却在2004年的那场风波里,爱上了同一个王子般**的男孩。
5、栗姬港的龙舌兰
07年的栗姬湾,我终于独自驾着小船,来到彼岸那个传说中长满了绿色长青植物的地方,那是层层叠叠葱绿的龙舌兰,蔓延着,开着紫色的花,在我的眼里撕扯成痛。
听说龙舌兰开花是为了向喜欢的另一株龙舌兰证明,亲爱的,我有多么爱你。
龙舌兰的原产地墨西哥,有个关于龙舌兰的传说,看见龙舌兰开花的人,会一辈子幸福。
据说,一起喝下龙舌兰酿成的Tequila的相爱男女,能够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谁又能知道,龙舌兰的花朵一生只开一次,开花就意味着死亡,是不是一株龙舌兰有了爱情,都会在天荒地老的谎言中死去。
沐西,你说过,龙舌兰酒即Tequila,有馥郁的青草香气。
沐西,你说过,我是足以让你安心的女孩,就像Tequila。
沐西,你说过,你不小心丢失了你的Tequila,希望有**她能回来。
我看着层层叠叠的龙舌兰,一直微笑,眼睛里的泪水开成花,童话永远都是骗人的。
如果你看见沐西的龙舌兰,请带她回家。
……

寻找沐西的Tequila
王子走失的那个夏天
爱上一只好色小乌龟
吉水街38号听说天使曾来过
幸福不眠飞行
流年在独自旅行
钻石代表谁的爱
那次死亡事件是爱情
南方城市北方爱情
未名湖的童话
致命的诱惑
中了你的情花之毒
恋上他的床
四月裂帛
晒到一半的忧伤
爱情就是没有因为的所以
流光浅笑的夏日终年

至此无二,不诉离伤,我们,不必经过地狱才化身为天使。
他给我糖果。他给我微笑。他给我拥抱。但是他不爱我。从开始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