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在黑暗中醒来,醒得自然,毫不费力。除了睁开的眼睛以外,他的身子一动没动。他意识到天还没亮。和大多数人不同,他一醒来就明白自己是谁,此刻身处何地,而人们通常得先去感觉、倾听和触摸周围的世界。数小时的睡眠不会使他难以记起过去发生的事。他知道自己是迪克·福里斯特,拥有广阔田地的庄园主。几小时前当睡意袭来时,他将一枚火柴梗夹在《罗德城①》一书的书页间,关掉床头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附近的一座元精打采的喷水池里传来汩汩的流水声。远处隐隐传来只有灵敏的耳朵才能听到的声音。他听出是“波罗国王”的叫声,于是脸上出现了愉快的笑容。“波罗国王”这头短角公牛是他的**,曾在萨克拉门托市举行的加利福尼亚商品交易会上夺冠。迪克·福里斯特脸上的
笑容迟迟没有退去,他想起了那年在东部牲畜巡回展上他为“波罗国王”制定的新目标。他将向人们展示,一头在加利福尼亚出生并饲养大的公牛能和在衣阿华州吃玉米长大的或从海外短角牛的古老家乡进口���的优种公牛进行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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