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我的正义战争——一盒香烟的故事
1994年夏天
那天,我在想该怎么做洋葱汤,我想到了那次乘船驶往横滨前我在西雅图喝的那碗洋葱汤。那是我**次喝洋葱汤,一片法式面包,加蘸一些化开的格鲁耶尔干乳酪。时间是1946年末,那年我六岁半。西雅图的这家餐馆虽然又暗又热,但挺特别。我们是早晨驶往日本的,父亲当时在美国占领军里做一名民事律师。这碗好喝的汤让我忘记了对父亲的陌生感,忘记了离开宾夕法尼亚州威尔克斯巴里市和我亲爱的祖父和婶母分开时的痛苦。战争期间,父亲一直在太平洋战区工作,我几乎不认得他了。
我们一行四人,我,我母亲,哥哥和刚出生的小妹妹。我们是横跨美洲大陆后踏上这次远离故土的旅行的。冬天横跨太平洋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们遇上了台风,大家都晕船了。更糟糕的是太平洋是战区,我们搭乘的这艘灰色战舰仍旧配备着武器。在被战争的传言所震慑的童年里,我*担心遇到日本人。虽然我们受到保护,并且也一直很幸运,但我始终都在担心,每天夜里都会梦见这种事情。
当男人离家去打仗时,许多家庭和我们家一样,重新组合成一种合作社。我们家的合作社是由妇女和儿童组成的,偶尔会来一位从商船上回家的堂兄弟,再就是我的祖父。祖父戴着一顶铁路工人的帽子,配一个精致的烟嘴,很像FDR的帽子。他很喜欢宠物和孩子,他会宽慰我们生病的松树会痊愈的,告诫我们要对我们的宠物猫科勒丝好好讲话。他是一个对许多事情都持怀疑态度的人,只信奉普通劳动者的权利。他一直说,这个世界总是将行得通的想法搞坏,所以,每个人都应该相互帮助,做一个友善的人。
我注意到,他把对其他成年人的友善看成是一条很难做到的精神戒律。对在他手下做事的铁路调车场工务段的工人和住在南富兰克林大街家里的人来说,他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在家庭合作社里,在家里所有的顶梁柱穿着军装离家上前线的情况下,他并不是一个独裁者,反倒更像是一个持不同政见者,一个现存制度的反叛者。在他长期为让宠物猫留在家里的壁橱里生崽的斗争中,我帮过他。这是我所从事的许多失败事业中的**次,而对他来说只不过又是一次例行的惨败。一次,当我母亲愤怒地把我们英雄的宠物猫科勒丝撵走时,它纵身一跳上了汽车库的屋顶,使邻居家的狗全都望而却步。祖父寻遍了整个城市才找到它,把它驮着带回家,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我母亲和这只猫从此相互怒视,成了死敌。
让我母亲与祖父以及这个家庭合作社的嗜好不停地打交道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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