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恩德李士勋

内容提要

《永远讲不完的故事》在德国就像《西游记》在中国那样家喻户晓。
这是一本充满魔力的书，它告诉我们，在现实生活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那就是幻想王国。而通向幻想世界的钥匙就是这本《永远讲不完的故事》，当你读这本书时，也许你会发现，冥冥之中幻想王国的那个人正在呼唤你，她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也许就是下一位拯救幻想王国的英雄！

文章节选

A 幻想王国告急
在好乐森林里，一切飞禽走兽都蜷缩在自己的窝里或洞穴里。午夜时分，高大的原始森林上空刮起了狂风。塔身一般粗的树干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忽然，树林里有一点微弱的光，颤颤悠悠、忽左忽右地闪烁着，一会儿停在这边，一会儿停在那边，接着又向上飞起，停在一根树枝上，然后又飞起来。那是一个闪亮的小火球，大约和小孩玩的皮球差不多大，它能跳得很远，有时会接触地面，但马上又飞起来，不过那不是皮球。
那是一团鬼火。它迷了路。那是一团迷了路的鬼火，即使在人们的想象中，这也是十分罕见的。一般情况下，人们只听说过有鬼火，会把人引入歧途。
其实那团火中有一个小人儿，它非常灵活，浑身是劲，跳来跳去，跑得飞快。它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因为鬼火没有性别之分。它右手擎着的一面小白旗，在它身后哗啦啦地飘动着。也许它是一个信使，也许是一个谈判的代表。
它在这黑暗中飞快地跳跃不会撞到树上，因为鬼火精行动极其灵巧、敏捷，能在跳动中改变方向。因此，它虽然左拐右拐，总的方向始终没变。
在眼看就要跳过一块岩石的刹那问，它惊恐地倒退了。它像一只小狗那样喘息着，蹲在一个树洞里，想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绕过岩石。
它前面是一片开阔地，那儿有一堆火，火堆旁坐着三个形状大小不同的怪物。一个巨人，看起来浑身都像灰色的石头，它四肢伸开，肚皮朝下趴着，足有一丈多长，两肘支撑着上半身，看着火焰。它的脸上满是皱纹，与它那巨大的肩膀相比，它的头却显得格外小。它的��齿像一排钢锉，暴露在外面。鬼火精认得它，它属于以岩石为生的家族。它们生活在离好乐森林很远很远的大山上——它们不但生活在那座山上，而且以山为食，大山渐渐地被它们吃光了。它们的食物就是岩石。幸好那里的石头很多，对它们来说，那种**营养丰富的食物还足够它们吃几个星期，或几个月的。因为以石头为生的人并不很多，而且山很大。但是，由于这种怪物在那儿生活了很久很久——它们比幻想王国里的大多数其他生灵老得多——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座大山也变得面目全非了。像一块巨大的瑞士艾门塔尔人生产的奶酪，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所以，那座山也可以叫做会走路的山。
这种以石头为生的怪物不仅吃石头，而且用岩石制造它们所需要的一切。如：家具、帽子、鞋、工具，甚至闹钟。所以，当你看到它们骑着用石头造的脚踏车、看到那像石磙似的两个轮子时，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整个看来，那脚踏车就像一种带脚蹬子的压路机。
坐在火堆右边的另一个怪物是一个很小的夜精灵。它顶多有两个鬼火精那么大，或者说就像一个坐着的大黑毛虫。它一边说话，一边激烈地打着手势，挥动着两只玫瑰红的小手，乱莲蓬的头发散在脸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个小月亮。
在幻想世界里，夜精灵也有大有小，各种各样，而且无处不在，所以，很难猜出它是从附近来的呢，还是从远方来的。当然，它也像是在旅行，因为它使用的坐骑是一只大蝙蝠，现在它正吊在树上，头朝下，翅膀收起，像一把收起来的伞似的挂在身后的一根树枝上。
看了半天，鬼火精才看清火堆左边的第三个怪物。它那样小，几乎不会引起注意。它是小人国的人，四肢纤细，穿着一身花衣服，头戴一顶红色的高筒小帽。
鬼火精对这个小人一无所知。它只听说过这个民族的全部城市都是用树枝建造的，所有的房屋都是用软硬梯子或滑板连起来的。它们住在无边的幻想王国的另一个地方，比那个吃石头巨人住的地方离这儿还要远得多。更令人奇怪的是，它们骑的是一种蜗牛。那蜗牛就在它身后，粉红色的壳上有一个银白色的小鞍子，正闪闪发光，拴在它触角上的笼头和缰绳也像银丝一样闪烁着。
鬼火精感到诧异的是，这三种截然不同的生灵怎么能和睦地住在一起呢？在一般情况下，幻想王国里的各类生灵根本不会这样友好相处。它们之问经常发生斗殴和战争，有些族类之间可能会敌对几百年之久。另外，它们当中不仅有正派的、善良的人，而且也有强盗、恶人和残酷无情的家伙。鬼火精就是这一类生灵，人们会指责它们不堪信任。
在火光里鬼火精观察了半天，才发觉它们三个不是手中拿着一面小白旗，就是胸前佩戴一条白带子。那么，它们都是使者或是谈判代表了。它们那种平挣的态度显然说明了这一点。
难道它们也像鬼火精似的在为同一件事情奔忙？
树梢上风声呼呼响，使它隔这么远听不见那三个在说些什么。鬼火精心想，它们既然能这样互相尊重，把对方当作使者，也许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而不会动自己一根毫毛。再说，它也必须向它们三个当中的随便哪一个问问路。半夜三更在这大森林中，问问路总可以吧。它悬着一颗心，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挥动着小白旗，浑身发抖地站在风中。
吃石头巨人正好面对着它，**个发现了鬼火精。
“今天夜里，这儿可真热闹，”它用一种嘎嘎的声音说道，“那边又来了一位。”
“嗬嗬，鬼火精！”夜精灵用很低的声音说，它那月亮般的眼睛显得更明亮了，“很高兴，很高兴！”
小人精站起来，向新来的走了几步，尖声细气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也是去送信的？”
“是的。”鬼火精说道。
小人精取下红色的高筒小帽，微微鞠了一躬，唧唧喳喳地说道：“噢，那就请您走近点，我们也是送信的。到我们这里坐一会儿吧。”
它挥动着小帽子，指着火堆旁边的空地。
“多谢了，”鬼火精一边说着一边怯生生地向前挪动一步，“就在这儿挺好。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叫布卢卡。”
“很高兴，”小人精回答道，“我叫于库克。”
夜精灵坐着，直了直身子说道：“我叫吴氏乌苏尔。”
“很高兴！”吃石头巨人嘎嘎地说道，“我叫皮恩拉赫查尔克。”
它们三个一起望着鬼火精，使它显得很害羞。鬼火精*怕别人这样注视它。
“您不愿坐下吗，亲爱的布卢卡？”小人精问道。
“本来，”鬼火精回答道，“我正急着赶路，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否知道去象牙塔该朝哪个方向走。”
“嗬嗬！”夜精灵吃惊地笑着说道，“去找天真女皇吗？”
“对对对，”鬼火精答道，“我要去送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秘密？”吃石头巨人粗声粗气地问道。
“这是——”鬼火精的两条腿一前一后地挪动着说，“这是一个秘密。”
“我们三个和您一样，也有同样的目的，嗬嗬！”夜精灵吴氏乌苏尔回答说，“这么说，咱们是同路人了。”
“我们要送的也可能是同一个消息。”小人精于库克说。
“坐下谈一谈！”皮恩拉赫查尔克咕噜着说道。
鬼火精这才坐下来。
它考虑了片刻，开始说：“我的家乡离这儿很远很远——我不知道诸位是否知道，那个地方叫‘莫德洼’。”
“嗬嗬嗬！”夜精灵异常兴奋地说道，“那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鬼火精微微一笑。
“嗯，是不是？”夜精灵又追问一句。
“您为什么这样匆忙，布卢卡？”皮恩拉赫查尔克问道。
“在我们莫德洼里，”鬼火精结结巴巴地说，“发生了一件怪事——有点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就是说，这种事情总是不断发生——真是难以说清——开始时，对了—在我们家乡东面有一个湖——比湖更大些，它——我们叫它‘沸海’。有**，‘沸海’忽然没有了——不知哪里去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想说那湖干了，是吗？”于库克问。
“不是，”鬼火精接着说道，“要是干了，那儿会有湖底。但事情不是那样。那儿，原来是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懂吗？”
“变成一个火坑，对吗？”吃石头巨人问道。
“不，也不是——”鬼火精不知道怎样形容才好，“如果说是坑，那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可那儿什么也没有。”
另外三位使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么，什么也没有究竟是什么样子？”夜精灵问。
“这正是难以表达之处，”鬼火精不高兴地说，“什么都没有就是——就像——唉，简直不知怎样说才好！”
“那是，”小人精插话说道，“当人们看那个地方时，就像瞎子似的，对吗？”
鬼火精张口结舌地望着它，大声说道：“对！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你们也知道这种情况？”
“等一等！”吃石头巨人咕咕噜噜地说道，“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现在，”鬼火精解释说，“那片虚无正在逐渐扩大。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生物越来越少了。在那个湖里生活的原始铃蟾乌普夫和它们的家族，忽然都不见了。其他的生灵也开始逃命。接着，其他地方也相继发生了这种怪事。开始只是缺很少一点儿，比如像青蛙仔那么大，后来越变越大。如果不小心，一脚踏人那个地方，那它的脚也就没有了——或者是手或者是别的什么部位，只要一进入那里，就立即消失，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那个部位就不见了。有些人出于好奇，来到那种地方，故意往前凑。那种地方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且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我们谁也说不清楚，那种可怕的现象是怎么回事，是怎样发生的，也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它蔓延。由于它本身不是消失，而是在扩大，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赶快去给天真女皇送信，求她出出主意，帮帮忙，我就是被派去送信的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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