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韦帅望回来了
冷秋接到一封信,韦帅望要回来了。
冷秋叹息一声:“居然回来了,又没有死。”
冷秋回头。“平,把家里东西再清点一次,以后又要每天清点了。晤,要不要把赔款预先扣出来?算了,韦小公子自己有零用钱了。对了,出去宣布一下这个好消息.这些日子我被满山跑的冷家小子烦得要命,出去喊一下子,让他们把自己家满山跑的猢狲都锁回家去。只留韦帅望一只猴子就够了。”
冷秋微笑,那感觉就像在门口放了一块“内有恶犬,请勿入内”的牌子一样爽。韦帅望走后,眼睛里都是些讨厌的乱吵乱闹淘得一点没创意的猢狲,这些个猢狲到处摘果子扔垃圾,扒着墙头往秋园里观望,用各种奇怪的东西喂养冷家的珍禽异兽,然后冷秋发现防韦帅望一个人比较容易。而且韦小公子的淘法级别也高点。韦帅望回来了,这些孩子该回家老实杲着去了。
韦行早放出话来,韦帅望的事不要找我,打死白打,炸死自炸,冷家山上本来就不是你们家孩子玩的地方,只要我们家望望没跑到你家里把你们孩子从被窝里揪出来,只要是在这冷家山上,谁敢招惹我们家韦帅望,伤了白伤死了自死,可要是有人动了我家韦帅望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一家老小不得安宁。——虽然韦行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大意差不多,总之就是只许我们满山放毒扔炸药,不许任何人有异议的意思,既然韦大人这么说了,谁还敢把自己家孩子放到山上来玩?冷秋清静了这些年,在韦帅望离去的日子里终于体会到家有“恶犬”的好处了。
韦帅望回来了!
冷秋打个呵欠,微笑着想,可以在大白天清清静静地睡个觉了,韦小公子的淘法,无论如何都是那种很安静的淘法。
平工作了一整天,把所有可以登记造册的全登记上了,想了一下分咐手下道:“把新锁头收回来,换上旧的吧,所正也没什么用,对了,把墙上的刺也收回来吧,挡不住那小家伙,倒把打扫院子的人给伤着了。把蜜饯从冰窖里拿出来,用不着冰镇了,很快就会吃完的,通知张三今年池子里的红鲤多养二百条,冷爷卧房后面捕鸟的笼子可以收起来了,告诉李四今年的桃子李子苹果不往外送了,对了冰窖的门三五天就要查一下弹簧好不好使,别哪天韦小爷又忘了随手带门。嗯,还有……”
韦帅望回来了。
平微笑,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斗智斗勇,平早已投降,每年准备的东西里早就预备下了韦帅望消耗品这一项,去年一年里,白白放坏了不少东西,真让平头痛呢。韦帅望回来了,所有的水果蜜饯糖与糕饼又有人收拾了。像家里养了只猫,吃不了的荤腥,统统可以丢给它。冷颜长长出了口气。“这小混蛋又回来了,田际,田际,你的小朋友韦帅望又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英俊文雅,衣冠楚楚,经过强制性断食**而更加修长挺拔的大好青年田际已经晕过去了。
冷颜叹口气。“哟,真不巧,看起来,这些东西,我得自己收拾了。周易得收起来,虽然拦不住那小家伙看,只要看的不是我的,就不关我事,星象也得收起来,认识星星可以,同人的命联系到一起就不行了,唉,真烦。不过密室的门*近不太好使,可以让小家伙弄一下了,希望他不要搞得太复杂,复杂到我都进��去就不好了。”
冷良一双眼睛渐渐朦胧,呵,韦帅望回来了,韦小公子,韦小爷,你终于回来了!那么,这些日子里,奇奇怪怪的倒霉事,是不是会有点改善?像房子着火;出门遇小偷,小偷还武功**;上山采药。石头会无故掉下来,绳子会断掉;荒山野岭的居然有人安了毒箭陷阱;回到家里,养的各种生物武器统统疯掉。自从冷秋大胜冷玉之后,这些个奇异现象就不断发生,冷良也大至明白是哪个系统出了问题,他小心翼翼,度日如年地,在冷秋面前似条狗般温顺,直到冷秋从京城回来,这种现象才好一点,不过,冷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他把炸药的配方老老实实交出来,别找不自在。妈的,冷良内心尖叫,我的大爷啊,我哪敢找不自在啊,可关键是,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啥啊,啥炸药配方啊,老子要有那个,被你整成这个奶奶样还不早拿出来把你炸成红色肉酱汁就着面条吃了?!
呜呜,既然冷秋是从京城回来后发的神经,一定是韦帅望搞的鬼,韦小爷,回来救我命!
山林里不断回响:“韦帅望回来了,韦帅望回来了!”
青山对青山说:“韦帅望回来了!这家伙太混蛋了,别的人在我们身上种个树挖个坑就算了,只当长了皮癣,这混蛋在我们身上放炸药,简直就是谋杀!”
大树对大树说:“韦帅望回来了。大家努力结果子吧,这小子是继孙大圣之后我见过的*能吃桃子的灵长类了。”
鸟妈妈对着小鸟说:“孩子,咱们得搬家了,这地方住不得了,那小子会上树掏鸟窝,这也罢了,居然还会把我们的口粮毛毛虫全捉走,那是咱们鸟类*可怕的天敌。”
翠七尖叫一声:“唉呀,他叉回来了!”毛毛虫,毒蛇,大螟蚣,毒蛙,还有那些个奇怪难闻的药汤,从来不叠被子,永远配不成对的袜子,饭不好吃会坚决要求重做,多一个他,屋子里会多出一倍的功夫,可是——那些个源源不断的水果点心,各种新奇好玩的东西,*新鲜的鱼虾野味,翠七咂咂嘴,连韩掌门都说韦帅望正长身体,多给他做点好的,于是,大家都可以吃点好的了。
翠七跑进屋去。“桑少爷,韦帅望要回来了!”
桑成一愣,默然。
二、嫉妒
韦行见到韦帅望与韩青时,帅望正赖在韩青背上,兴高采烈地说笑,一抬头看到面沉似水的
韦行,吓得“嗖”地一声从韩青身上跳下来,韦行怒问:“怎么?你的腿折了!”
帅望结巴:“没,没有。”
韦行怒吼:“你想让我给你打折?!”
帅望吓得后退一步,躲到韩青身后,虽然韩青在这儿,被他爹不小心踢一脚也没什么好玩的。
韩青笑道:“喂喂,我们不过是闹着玩。”
韦行气得脸铁青色:“不像话!你也——!哼!”
韩青笑,韦帅望不过想比较一下他的轻功比慕容氏的差多少,是有点不像话,不过很好玩,背着小家伙在山上跑,风声呼啸,韦帅望的笑声直达云霄,“再陕,还要快,哎哟,树叶撞死我了。”然后韦帅望赖着不肯下来,“背着我吧,再背一会,再背一会儿,背我到山下。”又不累,韩青就笑骂两句,一路背着韦帅望说说笑笑下山,被韦行撞个正着。
师徒两人对望一眼,咧咧嘴——被逮到了!韩青忍不住笑了,韦帅望把脸掩在韩青身后,偷笑。韦行见这师徒二人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韦帅望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真是郁闷到吐血。
韩青咳一声,笑道:“师兄说得是,咳,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韦行怒道:“师父说你们这两个白痴不定会同慕容家达成什么丧权辱国条约,要我过来看看!”
韩青耸起半边眉毛,看了韦行一眼,唔,说得真难听,难为你能把“我担心你们”说得这么难听,然后他笑了。“多谢,不过,你要是在慕容家周围设了什么,快给我撤了!”
韦行回头呼啸一声,草丛树林中沙沙做响,片刻安静,这才问:“还好吗?”
韩青道:“虚惊一场,慕容家还是慕容家。”
韦行点点头,斜着眼打量一下韦帅望,觉得笑嘻嘻的韦帅望不像受过伤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这小子祸越闯越大,快通了天了,你再宠着他,宠成祸害了!”
韩青笑:“是,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韦行郁闷地瞪他一眼,心想,看你笑得花一样,脸上哪块肉有点严加管教的意思啊?再一想,韦帅望闯的这些祸,都是在严厉管教之下管出来的,跟着韩青,还真只是小打小闹。这下子更郁闷了,改隋炸药在高压之下威力更大了。
炸药就是炸药,管教不成石头。
如果你有个炸药儿子,你*好别压他,小心轻放阴凉处,探讨加入填加剂的可能性,总之不能放到密闭高压容器内。
韩青握着帅望的手,一路下山。
韦行指挥手下清理现场,眼角望到手拉手的师徒俩,先是觉得肉麻得反胃,然后有一点惊奇,咦,我竟从没同谁手拉手过?!虽然,大男人拉手很恶心,可是,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没人牵过韦行的手,韦行小时候不过跟在冷秋身后,年青的冷秋没那么多幽默感,跟近了或者跟不上都会让他心烦,心烦的结果——韦行心里依旧愤愤,那个王八蛋!少年的韦行,性子孤僻毒辣,他既不愿与师兄弟为伍,也没人敢同他一起,等后来遇到韩青时,他已经长大成人,有人敢同他并肩而行已出人意料,再笑闹也不会手拉手,**的机会,就是韦帅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