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之祸
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巳时(1626年5月30日上午),北京哈德门(今崇文门)火神庙内的泥塑金身火神像,忽然飒飒欲动势将下殿,庙祝见状大惊,急忙拈香跪告日:“火神老爷,外边天旱切不可走动。”谁知那火神像偏要举足欲出,庙祝只好一边哀哭一边将其抱住,正在推阻间便传来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震动。庙祝急忙逃出屋外,只见人臂人腿纷纷从空中坠落。
火神像举足欲出,可能是庙祝的邀功之辞,但是那天确实发生了一场古今中外极为罕见的灾变。计六奇《明季北略》卷二记有:“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震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至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数万间,人二万余。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僵尸层迭,秽气熏天,瓦砾盈空而下,无所辨别街道门户,伤心惨目,笔所难述。震声南至河西务,东至通州,北至密云,昌平告变相同。京城中即不被害者屋宇无不震裂,狂奔肆行之状举国如狂。象房倾圮,象俱逸出。遥望云气,有如乱丝者,有五色者,有如灵芝者,冲天而起,经时方散。”
**北京的佟麟阁路在当时还是一条河,它的东面靠新华社附近是当年的象房,灾变之时大象奔出踏死不少在街上狂奔之人;它的西面有一大型火药库,位于王恭厂(**承恩胡同、永宁胡同、光彩胡同一带),内存数百吨黑色炸药在“飙风一道,内有火光”之后亦燃烧爆炸,并形成巨大的蘑菇云(有如灵芝者),以致有人怀疑此次灾变源于地下热核爆炸。王恭厂北面的石驸马大街(今新文化街),有一座重5000余斤的大石狮子,却向南飞出顺城门(今宣武门)外,显然其动力不是来自火药库爆炸;然而火药库附近的军械厂内却“兵器如故”,庭内大树被连根拔起但并无焚燎之迹,周围却有多人被烧死:在“药楼飞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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