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必要的恶魔
夜半十二点,天鹅堡客厅里的古老大钟响起,钟声萦回在楼梯间,凝重低沉,再传上二楼。忽然,一股怪风吹进门隙,呼呼如妖兽的嘶叫,敲打宋杰紧锁的房门。
风翻起床边的《柏拉图对话录》,床头灯映照卧睡的宋杰。他有睡前阅读的良好习惯,读到眼睛累了,不知不觉便坠人梦乡。可是,不知不觉间入睡的人总是关不了灯,这是他的坏习惯。甜睡的他幽幽地说出梦呓:“饿……饿……”
窗外电光一闪,劈向花园苗圃深色的土壤,一道银光连接天与地,仿佛是黑夜长空的裂痕。
霹雳雷声惊醒了宋杰,慌忙间他把书推跌到木地板上。风掀起窗帘,豆大的雨点洒进来,他跃下睡床,赤脚跑去把摇摇晃晃的窗扉关上。
窗外的花园里,被雷击中的土壤烧焦一片。白烟飘散后,泥土下像有什么在剧烈蠕动,起伏不停。动物对环境的突变异常敏锐,宋杰的爱犬宙斯竖起耳朵翘着鼻,向颠簸的翻土龇牙咧嘴。宙斯不断吠叫,向主人发出警告,只可惜宋杰睡房的灯刚刚被关上。
轰隆轰隆,滂沱大雨下了整个晚上。乌云只密布在天鹅堡的上空,神秘谷其他地方依然天朗气清。
夏至前的神秘谷,阳光普照。蓝天上轻柔的白云在飘浮,一片懒洋洋。和暖的风拂过青草地上的小黄花,好像向课室里的宋杰招手。他托着头看窗外,多羡慕飞翔中的小麻雀,期待暑假快点来临。
教室天花板下,五叶的木风扇吃力地旋转,却未能驱散课室里郁闷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