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不断地遇到一个人,在校园里,在马路边,在上班的公交车上,在回家的电梯里。
你问自己,这是否就是所说的缘分。
你把每次相遇的时间地点都牢记在心,这些数据会让他下一次准时出现在你眼前。
真的是巧合吗?你在揣测,是否,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红灯。你们都在人行横道前停住了。从驶过的汽车间隔中,你看到了站在对面人群中的他。
你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也许,他真的也在用心地制造相遇。就像你一样。
绿灯。你和身边的人一齐往前走。
你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装得若无其事,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也从不曾看见过他。你塞着耳机,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其实,你用余光小心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动作表情中的不自然以拆穿他的伪装。
你期待着他突然脱离人群,拦在你面前,低着头局促不安地说,好奇怪……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们总是遇到……那么……现在可以正式认识你吗?
你会假装惊讶地说是吗,然后矜持地犹豫一下才接过他的手机,按下你的号码。
但现实的情形是,你们又一次擦肩而过了。
他没有对你开口,就像你没有对他开口一样。
你有点心灰意冷,快步走着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你不知道,在你身后,他转身失落地看着你匆匆的背影: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他在想,如果刚才你能给他一个微笑,哪怕仅仅是看他一眼,他就可以说服自己,相信长久以来并非自作多情,鼓起勇气向你开口。
但现实的情形是,你们又一次擦肩而过了。
他没有对你开口,就像你没有对他开口一样。
你有点心灰意冷,快步走着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你不知道,在你身后,他转身失落地看着你匆匆的背影: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他在想,如果刚才你能给他一个微笑,哪怕仅仅是看他一眼,他就可以说服自己,相信长久以来并非自作多情,鼓起勇气向你开口。
持续了几个月的电影女主角选秀,到了年底终于进行到了*后阶段,副导演郑泽从数千个报名者中挑出一百多名由导演李竹道亲自面试。
面试的**场到了晚上才结束,竹道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能让他满意的演员,要么拿腔拿调地像演话剧,要么就是过于紧张肢体僵硬。
面试结束,竹道和剧组的几个主创一起吃饭,给他们简单介绍了拍摄计划。
女主角的事情让竹道心情不佳,多喝了几杯,从饭店出来已经醉熏熏了。
郑泽急急忙忙开着车追出来:“导演,我送你回去吧。”
竹道晃晃悠悠地走着,使劲睁着眼睛看天空,对郑泽视而不见。
郑泽不敢再多问,但又担心竹道的**,只得开着车跟在后面。
竹道低下头才发现车灯还照在自己身上,不耐烦地扭回头瞪着郑泽。
郑泽哪里敢惹竹道,赶紧掉头自己走了。
还有几个小时这一年就要结束了。
今晚行人比平常多出好几倍,大多是年轻情侣,和心爱的人相拥着,分享这一年*后的时光,等待午夜的烟火。
竹道在路边等出租车,看着身边的恋人们出了会儿神,转头看身边一列小吃摊。
北京的小吃摊大多不合法,晚上才敢出来活动,人们在夜色的掩护下也才敢张开血盆大口吃个尽性而归。
小摊生意着实不错,人们把四轮小车围得水泄不通。在茫茫吃客中,竹道发现吃得比较翘楚的是个戴棒球帽的女孩。
一般女孩子带货车帽都是把头发梳成马尾绑在后面,而她是披肩发,戴着帽子头发盖住耳朵看起来侵华日军。更奇怪的是,她寒冬中穿了双帆布鞋,就是那种竹道小时候常穿,*几年又突然流行起来的帆布鞋。
她踮着脚尖,身体前倾,右手拿着一串豆腐皮伸在嘴前,左手按住衣服。这一套动作都是为防止油汁滴到衣服上。
竹道索性完全转过身,用力眨眨眼睛,聚精会神看她的吃相。
他看了半天,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一个词来修饰,专业。
她吃得很专业。
女孩可能意识到被人偷窥,暂停一切动作,嘴里的豆腐皮已经被牙齿咬住但还没有完全从细长的木棍上弄下来,抬头看竹道。
竹道见被发现,心虚之下抬腿就走。
平常满大街都是空车跑,可今天晚上好像所有的出租车都拉上了活儿。有时好容易碰到一个空车,可不知为何怎么招手也不停。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拦到车,竹道只好走进不远处的地铁站。
几天后竹道再次打车时才听的哥描述这天的打车盛况。
平常丫是大爷,我是孙子。那位的哥愤愤地地说,丫还嫌坐我一块二的车掉架儿。我一块二怎么啦,我便宜呀我。小丫的平常都坐一块六装大款,可那天我是大爷,我不拉丫的。我开个空车满北京跑,怎么了,拽什么拽,大爷就是不拉你。路边打车的一筐一筐跟排公交似的,我就开空车继续跑,急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