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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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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嫉妒

  • 作者:张悦然
  •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 ISBN:9787539929750
  • 出版日期:2008年09月01日
  • 页数:205
  • 定价:¥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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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鲤·嫉妒》是一本探讨人性深处中“嫉妒”情绪的图书。
    张悦然自己的小说《怪阿姨》讲述了一个永远无法感受到嫉妒情绪的奇怪女人,试图用各种**的方式让自己感到嫉妒,体会到人间感情的故事,故事延续了张悦然一贯的风格,诡异而妖艳。
    德国年轻作家尤迪·海尔曼的小说《露特》,殳俏的《厚煎鸡蛋卷》两个小说分别通过轻描淡写的生活场景,展现了内心深受嫉妒折磨之沉重,周嘉宁的《密斯特保罗》传神地可刻划了一个落魄、邋遢的生活失败者,与主人公之间的惺惺相惜,以及由此擦出一种微妙和稍纵即逝的嫉妒之感,葛亮的《龙舟》,用一个惊悚的鬼故事,捉住了嫉妒这只顽固而邪恶的心魔。《鲤·嫉妒》的小说部分几乎将人性中嫉妒的各个层面都进行了深入的剖析。
    而帕慕、苏童、棉棉、彭浩翔、王小慧等人直面自己内心中的嫉妒一面时,更是能让读者从这些坦率的自我招供中洞悉人心。
    文章节选
    小说
    挚敌
    有一种记忆,像葡萄,冻在冰库里一年,两年,十年,或者二十年,直到这辈子**次搬家,在准备清掉之前,才看清它的长相。
    这一粒粒硬得像**的东西,当初是怎么懒得清理(要知道,清洗葡萄是很耗时费力的:繁琐的表面积,动不动就破皮,像小孩子脆弱的自尊心),一段时间过后依然舍不得丢弃,储存了一阵又不太敢吃了……其实摆烂了也就丢了,偏偏摆不烂。又偏偏,不烂的东西比任何好东西或坏东西更难处理。于是不处理。
    不处理。
    直到搬家,不得不处理了。葡萄已经二十岁。
    你将它自冰库的内壁剥下,像剥下一块���岩似的,无法界定这葡萄是活了二十年,还是死了二十年。
    葡萄没有发霉,就像故事还是故事一样。过了二十年,故事没有腐坏、变味,它甚至还是新鲜的。像一条封存在冰层的鱼,百年的冰水化去,它抖一抖背鳍,掀动了鳃盘,活生生游开了。
    故事自记忆的冻土爬出来,咳一咳,像一粒不死的葡萄,原汁原味,还能呼吸。
    故事完整无缺,我以为。故事因遗忘的坚决、回忆的静止,免于人为的涂改与破坏。我以为。就像童年收到的那些情书,一字不变,墨色不改。小学生恭恭敬敬的笔迹,幼稚兮兮地装大人。譬如这一封,张汉杰在放学时给我的:许清芬小姐,我在此正式向你求婚,你若不嫁给我,我就要去剃度当和尚。
    张汉杰小朋友的,爱的誓言(由于不了解语言的重量,误信了自己对语言的使用权,就像*不了解永恒的人,*敢于提起永恒),一字不变,墨色不改,埋在记忆的冰层,被回忆的温度化去。他当然没去剃头,他的头发一路茂长,直到头皮喊累的地步。
    上 在发出恶臭的黑暗中
    我还记得的,张汉杰早就忘了。他可能也不记得,在求婚信发布的隔天,下午第三节的体育课,他的母亲与姐姐被他请来鉴定,鉴定她们的儿子与弟弟看上的女孩,是不是一个漂亮的淑女。
    他姐姐眼睛细细的,剪了直线型的娃娃头,非常的亚洲,在美国学校念初中。一口昂贵的英语腔里装了牙套,矫正那怎么也看不出毛病的齿列。她翩翩走向我,橘色的裙尾被强风咬了一口,火焰般烧开来,她不遮不掩也不收紧步伐,照样明明艳艳地走到我面前,送了一只手表给我。
    我不敢收。整座操场上我们班与隔壁班的一百个同学都在看我。偏偏我好死不死,来自一个未经礼物文化雕琢的家庭,我们家不过生日不送礼物不讲好话,在拒绝礼物的时候也显得慌张无助,拖拖拉拉的缺乏决断,十足的小家子气。
    对我来说,父母兄姊那样宠爱一个小孩是不可思议的。一个小孩如此坦率天真地打开心事,也是不可想象的。一家人高高兴兴在餐桌上聊天、睡前亲亲脸颊互道晚安,则根本是作怪。就算要送东西,也是姐姐送我的旧衣服、妈妈犒赏的一包五香乖乖,怎么也不会是一份礼物,秘密般藏进漂亮的盒子里,随时准备跳出来惊吓你。当然也**不会是一只手表。——所谓手表,是我们用圆珠笔在皮肤上乱涂乱画的东西。
    这是我和张汉杰的差异,也是我跟那一班同学们的差异。他们是私立小学理所当然的消费者,我不是。假如这所学校是一套手工订制的进口西服,我就是代班女工(出于不够精准的品味)错缝上的一颗纽扣。
    巧的是我妈,她还真的在成衣厂工作呢。送我进私立小学,也出于她的坚持。她曾经在外交官家里帮佣,在别人的世界里窥见许多好东西、养出好品味、也养出不切实际的盼望。她坚信,假如她的女儿接受**教育,就有希望成为**,而成为**的条件是:迷倒贵少爷,嫁做贵妇人。所以她非常非常,看重我的外表。
    升小六的那个暑假,我的(假性)初经来了又走,我妈炖了四物要我喝下,我不肯,捏着鼻子让她追,直问这脏兮兮像毒水的东西喝了要干嘛。她回答了我,答的不是“为了调理身体为了健康” ,而是,“喝下去才会长得好、长得漂亮,”我妈说,“这样,男人才会爱你。”
    这是三十五岁的母亲,对十一岁女儿的关爱,也是一个女人对女童的忠告。
    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现实,就有多么浪漫:美貌,是女人摆脱旧**的*大本钱。
    所以我妈非常得意,当我在圣诞节收到四十几张卡片、二十几份礼物、十几封情书。尽管我家只拜土地公,根本不认识耶稣。
    我妈并未发现,她的女儿之所以备受瞩目,并非因为美丽,而是因为她和别人不太一样。那些酷爱竞争、把追求当争霸游戏的男孩们,仿佛在我身上捕捉到了什么,却无法解释那到底是什么。
    因为自觉跟别人不同,我的脸上经常挂着一种沉思的表情、自我怀疑的表情,害怕说错话,害怕被看穿。对自己的自卑心感到羞耻,眼光总是落在远方,落在嬉闹的人群之外。不爱说话,除非必要的话。于是竟有了深度。小学生不该有的深度。男孩们崇拜我。女孩们嫉妒我。我讨厌惹人注意却又觉得这样也好,正好让我宰制异性,报复同性。
    谁叫他们是这样一群讨人厌的、年幼的权势者,家里一个比一个有钱,而且那钱,不是任何一个现在还活着的人能赚来的,却靠着那钱换来权位,继续累积财富。全然符合权贵的定义。我被请进了五星饭店,替林圣宇过生日,十个受邀的同学当中,我是**的女生。吃的是buffet,那些奇怪的菜我一概不认得,只认得米粉、炒饭、还有布丁。
    另一次,庆祝苏学理得了作文比赛**,苏公馆叫了外烩办party(公馆?什么公馆?啊?许公馆?……我妈捂着话筒堵住来人的耳朵,大声喊道:许清芬!一定是找你的!)。进了苏公馆,一只骄傲的北京犬对着我吠,一边狂吠,短短的四肢边往后退,胆小得要命。浴室里,一块漂亮的香皂搁在浴缸的折边,新奇的桃红色,雕了华丽的外国字;我好奇摸一摸,闻了闻,偷偷抹了一点皂香,洗把脸。晚一点,一个女佣在我不经意的注视底下,自浴室走出来,手中握着那块香皂,去后阳台洗衣服。
    我该觉得羞辱吗?——同学放假去骑马,我骑林丽莺她家的三轮车(林丽莺住在我家后面,她妈在市场卖水果,用三轮车送货)。同学的爸妈在球场打高尔夫,我妈在家打小孩、在夜市打弹珠。
    我多想变成别人家的小孩呀,变成同学家的小孩。希望家里养的是贵宾狗,而不是老鼠和蟑螂。听英文唱片,而不是台语录音带。房间铺地毯,餐桌摆刀叉。去圆山饭店游泳,而不是在溪边泡水。爸爸当不成律师或教授,那么,就算是开一间文具店,也比在餐厅当泊车员要来得体面高尚。
    假如你来自我这种家庭,我们这种家庭,学会沉默,沉默,沉默才是家庭的生活之道。爸爸工作太累了,电视关掉,不要吵。爸爸的脚受了伤,夜里睡得浅,我想上厕所,却不敢拉开房间的门,深怕那老旧的门轨会发出干涩的呻吟,像一根发酸的骨头,吵醒父亲枯燥无梦的睡眠。
    安静,安静,不要发出声音。厨房里滑倒,自己爬起来就好。洗头洗到一半没了瓦斯,别乱叫,冷水淋一淋赶快擦干就好。就连我的每一次咳嗽都遭到监视——生病是犯错的行为,体力与**的双重浪费,理当遭到鄙视。——不必解释,不要吵,别在那里可是可是地装可怜,我爸说,外面的世界、讨生活的世界,有更严厉的沉默压在上头。
    我爸工作的那间餐厅,位在市**的“名人巷”附近。招牌小小一块,自信地收敛在大理石墙面的凹槽里,仿佛不稀罕似的、不欢迎人,除非很有钱的人。
    有钱人不会知道我爸在这“趴”车并没有底薪,他们没有生存问题,于是从来不会了解别人是怎么生存的。他们之中做官的那几个,我同学的爸爸们,吃的用的都是政府的钱,并不习惯自己掏钱,这也就难怪他们,竟然把打包的剩菜拿来充当小费——这是什么意思!把你准备丢进垃圾桶的东西,拿来付停车管理费?本人是靠小费养家的,靠小费养家,你懂不懂啊!——我爸当然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靠小费养家的人,是不能发脾气的,不能讨价还价,甚至不能拒绝那些无礼的馈赠,只好不辞劳烦,把剩菜拎回家,度过另一个半锅鸡汤的夜晚。
    小男生对我纠缠不休的兴趣,不是同类对同类、名犬对名犬的兴趣,而是对异类的好奇:娇贵的宠物,对小土狗的盲目追恋。谭德睿把我的照片关进他的项链坠子,高志浩写了一首肉麻的诗,孙云鹏在走廊捡起我的发夹,追上来,我说谢谢,他说,“这是我的荣幸。”我惊异一个十一岁的小孩也可以给别人荣幸。他们爱的那个女孩根本根本,与我无关。
    也有那手法不太雅致的,譬如赖昭麟。家里开纸厂,钱是有的,但父亲学历不高,还不是**。总是在颁奖台下自言自语:奖状,奖状有什么了不起,回去叫我爸印一百张给我。他在我生日那天远远喊我一声,“喂!许清芬!”语气凶寒得像是跟我有仇,然后突击似的隔着半间教室,重重丢出一个东西,砸中我的鼻梁。是送给我的礼物,一只河马布偶。
    还有那实在不怎么有气质的,李明俊,继承了他爸那种小企业主的、务实的创造力,下课间胡乱拍了我几张照片,兜售给有兴趣的人。
    愈是蛮横失礼没气质的,愈像我的兄弟、我们那里的男孩。其中*没气质的那一个,叫做吕彦谊,住在我家隔壁巷(另一颗摆错位置的纽扣,但价格或许比我还高一点,因为他家是开药房的)。我*不愿理会的就是他,谁教他是我的同类。我也从不揭发,他用什么方法作弊偷了多少分数——你怎么能够闻到他房里的臭味?除非你离他很近很近——同类与同类*好别相靠近,否则就有相互出卖的危险。
    这群年幼的权势者当中,有一个**,一个挺拔的美男子,考试总是**。王子身边有个丫鬟,任劳任怨的一个矮小女生,总是被选做服务股长(她是半价的优惠生,校车司机的女儿,另一颗不安其位的纽扣,另一个我该回避的对象)。小丫鬟替王子跑腿,将我自放学的钟声里拔出来,抓到王子面前,说,“这就是许清芬。”
    俊美的王子看得我心脏都快停了,虽然他只看了我一眼。
    才一眼,就毫不迟疑地下了判决:“就这样?我看明明不怎么样嘛!”
    有品位,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大少爷。
    他转过头,面向灿烂的黄昏,一声不吭,脸上仿佛镀了一层膜。而他的表情,就浮在那没有表情的薄膜之上。
    我对他并没有恨,还没有。仇恨守候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像个掠食者,埋伏在发臭的黑暗当中。
    五月份,梅雨把整座城市淋成了一盒湿饼干,第四个**,总算冒出一个清脆的晴天,闲逸的人出门享用阳光,打工的人追赶工作进度。有钱的花钱,没钱的赚钱,餐厅外守着两个侍卫,厨房中翻炒着忙碌的香味,餐桌上警戒着干净到发亮的酒杯,部长一家来店里聚餐。没有薪水的泊车员,在餐厅外跟部长的司机聊天。
    部长一家用完晚餐,准备拿车回家啰!——老板站了起来,电话不敢出声,连地板上的花纹都绷得紧紧的。那一本正经、对名流不存偏见的泊车员,比部长的司机抢先一步,打开车门,微弯着腰,伸出右手,说一声部长慢走。
    泊车员说慢走的一刻,伸出了右手,他的手心并不向上,并不期待获得任何的奖赏,他只是想要握手,想要握手而已(部长先生,我并不在乎你那一身的财富、权势、地位,无一不是世袭而来,我并不在乎。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世而看不起你,光是这一点,就已标示了我的教养和风度)。但是部长并不领情,在泊车员落空的手上投下了一个轻率的蔑视,连头都不点一下,只留下车门开闭的瞬间、一声坚固而充满价值感的,砰!
    泊车员要的只是握手。只是握手而已。
    但是部长不要。这只饱食终日的蝗虫,于周身架起高耸的围栏,守卫、净化他丰饶的**生活。他不出手,不出声,他不想弄脏自己的护栏。由于欠缺社会历练,把一双辛勤劳动的手,当作乞讨成性的无赖。而他的儿子,我们学校的王子,则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
    我想象我的父亲(故事一经回忆的干扰,就无可避免要动用想象,来填写记忆的空白),想象他呆站着,站在一条狭窄的光线中。他亲身经历的、与他被教导相信的世界之间,只存在这么一小块豁亮的空间。
    天空奄奄一息,大雨又要下了。权势者懒得提供任何友善的手势。
    这理直气壮的蔑视,就是我爸告诉我的,比沉默更严厉的沉默。像一片久病不愈的皮肤,呼不出一口干净的空气。我父亲只能默守他寡言的习惯,把伸出的右手收回、收回、收回他所来自并且终将归属的、不可离越的那个空间。退回、退回、退回界限这边。
    此后我便暗自,将王子视作仇敌。锻炼我的眼神,眼白、眼珠、眼白与眼珠的比例,付出卑屈之人对卑屈之人的、卑屈的鄙视。但是,我该如何有效传达我的鄙视,像一个高明的球员那样,把球准确地传到对方手中?你如何惩罚报复一个、对你无动于衷的人呢?
    王子看不见我的鄙视,因为他根本就不看我。他对女孩的品味,就像任何精准的投资行为一样毫不浪费,只将注意力交给与他同类之人、同位同阶之人。我的鄙视像一个又一个被漏接的球,跟父亲伸出的右手一样,在等待中一再一再落空。等待太久,于是连等待也算不上了。
    复仇行动辗转反侧,流连退化,成了空想。我幻想与王子接吻的一刻,咬破他嘴唇并且捂着鼻子说,你的嘴巴好臭。——先有征服,才有宰制,先有暴力的施展,才有关系的扭转,可惜的是王子并不,并不回应我的幻想,独留我陷落在自己的角色当中,入戏很深,强扮勇敢好战的女儿,不畏低俗地记取仇恨,在发出恶臭的黑暗中匍匐,匍匐于孩子气的复仇行动。
    我幻想他捧着一份赤诚要我收下,却被我一手推翻得满地破碎。我排练、排练、排练推翻的手势,反复反复排练,却不会正式上场演出。因为男主角总是缺席。
    于是排练取代了演出,成为目的。像一颗自恋的星球,以其对自身的嘲弄不断内旋、内旋,自转于抑郁的愁绪当中。——除非,除非女主角提出邀请,请男主角入戏;除非我走上前去介绍自己:哈罗,你好,我是受过你父亲羞辱的那个、泊车员的女儿。
    (假如你不敢表明身分,不敢揭露自己,又要如何以复仇者的气势,强取对方的注意力?噢噢但是你说:我不想再重述那件事了,我只想把它藏起来,藏起它所有的声音、颜色、光线与气味——再**的餐馆都免不了的,漂白水腐败的消毒味——把它藏入记忆的底层,埋进坟场或垃圾堆。把它藏进羞辱中,藏进一个不再对自己开启、也不再对别人开启的空间,就像一只老鼠躲在馊水里面。)
    然而仇恨*可悲的一点,在于,它不会因挫败而溃散。它只会转向,转向另一些可供报复的对象。
    班上来了一个奇怪的女生,而且她很不幸的,长得并不漂亮。在那张并不漂亮的脸上,抽搐着一种我们看不懂的表情,像在生气、发问,又像在抵抗什么。嘴巴毫无意外地总在意外的时刻,掉出几个重重的大字,仿佛骂人,却不知骂的是谁。像是智能障碍,又像是精神异常。她为大家提供的*新娱乐,就是嘲笑与模仿。
    我从不帮她解围,见到有人受欺负,我就感到一点安慰。奇怪的是她特别喜欢接近我,羞怯的手拉着我的衣袖,仿佛在说:请你保护我就像我愿意保护你一样。我不让她跟,跑得老远让她追不上,见她跑丢了鞋子,就幸灾乐祸地停下来观赏,观赏人的尊严像破鞋被踢打的景象,在这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灾难中,寻找乐趣。模仿他们,模仿我的同学,玩他们的游戏,说他们说的话,穿上他们的制服,套上他们的皮肤。
    把自己变成他们,让他们将我销毁,我就能得到**。
    有时候,数学老师会选定一个乖巧的女生,代他执行惩罚。“这次月考,有十七个同学比上次退步五分,罚跑操场五圈,请许清芬同学带队监察。”正午的阳光抽打着受刑人的自尊,��站在树荫底下,面无表情,数着圈圈,控制速度,禁止抄取捷径,禁止缩减半径,禁止懒散的步行。“还有三圈,跑快一点”,享受恨的乐趣。
    无端端嫉妒一个女生,觉得她象征了一切我所没有的东西。在帮导师登录考试成绩的时候,揉揉辛苦的眼睛,把她获得的九十八分,改成六十八分,再暗暗对自己感到羞耻。
    然而她是这样一个,温室里养出的一朵纯洁小花,轻易对我付出信任,开开心心问我:“王子说他宁愿喜欢我,也不喜欢尹筱容……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我的意思吗?”我回答:“宁愿是什么意思?宁愿是勉强的意思。与其喜欢尹筱容,不如喜欢你,那应该就是两个都不喜欢的意思。”我当然不会说,宁愿这个词,很有可能,是一个骄傲的男孩,经过某种害羞的扭转而发出的,攻击性的告白。
    目录
    锲子
    卷首语
    沙龙:
    妒水浇灌罂粟花
    灰色花园里的迟暮美人
    腐烂是一场成人礼
    暴力不过是一幕前戏
    角色:
    庭怨深深,深几许
    情感的坏孩子
    江户时代的烈女图
    锦床锻被下的豌豆荚
    星相:
    用饱满的汁水画一朵破碎之花
    小电影:
    发高烧的影子
    对话:
    黑情绪存档录
    帕慕克:嫉妒这种黑情绪
    王小慧:一地愤怒的茶叶末
    彭浩翔:割不掉的阑尾
    冯唐:玫瑰与菜花儿
    棉棉:低眉的菩萨,我可以放下爱吗
    刘野:年华辛辣,我和我的洛丽塔
    镜子:
    呼吸生疼
    态度:
    潘多拉宝盒,你被塞满了吗?
    多余的热水从梦境上方流过
    我已不能让青春连着陆地
    你是模特儿,我是香奈儿
    大都会的语言,我从未抵达
    没有丝,织不出一个女孩
    给我一节猜火车
    心魔的病历
    小说:
    密斯特保罗

    挚敌
    厚煎鸡蛋卷
    怪阿姨
    情愫
    龙舟
    露特
    编辑推荐语
    如果我的左手画出美丽的图案,我的右手便满心嫉妒。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为一本中国图书题词,他说:“嫉妒是一种黑暗的情绪”。
    张悦然将推出《鲤》系列主题书的第2本——《鲤•嫉妒》。在以80后一代的孤独体验为主题的《鲤:孤独》中,日本**女作家青山七惠的加盟就非常吸引人们的关注,而到了《鲤•嫉妒》中,诺贝尔奖得主帕慕克、香港**导演彭浩翔、**作家苏童、棉棉,德国年轻作家尤迪.海尔曼的加盟更是表现出张悦然的号召力和国际化的视野。
    张悦然在这一系列对“嫉妒”的探讨和追问,慢慢的深入80年代出生的人们那迷乱纷纭的内心。80年代出生者的嫉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来自何处,去往何方,尽在《鲤•嫉妒》之中。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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