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和命运恶作剧的相遇?
阿嬷还很年轻时,外公便撒手人世。她在学校做清洁工,独力抚养以我妈妈为首的七个子女。
阿嬷从未怨天尤人。尽管生活极度贫困,甚至还从家门前的小河中,捞起上游市场卖不出去的弯曲黄瓜和开权萝卜食用,但阿嬷乐观开朗,称小河是“自家超市”,还说“送货上门,也不收运费”,一笑了之。(这些在《佐贺的**阿嬷》中都有详细叙述,敬请翻阅。)
后来阿嬷和大舅一家住在一起,按说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她依然坚持辛苦的清扫工作,声称是为了健康。
十九岁的夏天,我内心凄凉地来到佐贺,马上坦白自己已辞去蔬菜店的工作。结果,阿嬷竟然满不在乎地说“既然已经辞了,那就没办法了”,还哈哈大笑。这让我甚至有些失望。
于是,我发觉这么自寻���恼简直太愚蠢了。
和阿嬷聊天总会这样,尽管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能让人莫名其妙地涌出生活的力量。
我又来了精神,心想既然好不容易到了佐贺,不如去找中学时的好朋友、家里开干洗店的桥口君。
桥口是我的一个恩人。上初中时我是棒球队长,每个**,他都偷偷把我的制服塞进他家店里堆积如山的送洗衣服中,还对我说:
“棒球队长不能邋邋遢遢的。”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便决定去咖啡店聊个痛快。
刚推开咖啡店的门,就看见五六个女孩正围坐在桌边,其中一人开口招呼道:
“桥口君!”
桥口笑着答应了一声。
“他是谁?”
那个女孩一边看着我一边问桥口。
“德永君,我广岛的朋友。”
听到回答,女孩们突然都满怀兴致地把目光转向我。
一个女孩说:
“真厉害,大城市来的。”
“哇!快说两句广岛话听听。”
其他女孩也随声附和。
在广岛,我曾十分羡慕那些去了东京和大阪的同学;而在佐贺,广岛似乎还算是充满魅力的大都市。
*后,我们和那群女孩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度过了快乐的两个小时。
到了第二天。
我去了位于车站前的百货公司,在领带柜台转来转去,假装挑选东西。
昨天那群女孩中,有一个让我心跳加速。听说她在百货公司的领带柜台上班,就兴冲冲地来了。
仔细想来,我那时本应苦恼不堪,看来我真是个能很快恢复的人。
我一边假装挑选领带,一边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可爱的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