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明昧。
花:
花在午夜00:04醒来。她轻轻披上一件软薄的外套,从冰箱掏出冰冻柳橙汁,小心地啜饮。然后,她利索地行走在夜色的花园里。胃因为紧张和刺激有阵阵痉挛的快感。
夜是花的保护色,她在花园的阴暗高地蛰伏,手里已然多了一盆繁盛的野麻花。花隐约记得,野麻花的花语是残酷,抑或阴谋。她暗自冷笑,屏息凝神,等待神赐天机的到来。
零点十六分,花看见男人深深浅浅地行经花园。结束了在料理店**的工作,他斜挎着陈旧而巨大的背包,意兴阑珊的样子。然而,他却还是崭露着那幅威扬的嘴脸,尖锐的眼角眉梢,上扬霸道的嘴角。花想起了昨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的样子。这可恨的小子。花在嘴里轻声嘀咕。其实屈辱已不算什么,他对她的漠然和了无爱意,这才真正让她无法忍受。
男人很快临近。五、四、三……花在心中默默倒数,手中的那盆野麻花随时准备献生。因为疲惫,他却突然减慢了步子,并且好像预知了一些什么,向花隐匿的高地抬头张望。花失魂落魄,紧张地想要收手。于是花盆急速下坠,提前在他的面前绽放零碎。
阴谋败露,花失声尖叫,划破午夜天空的黑幕。她想要夹杂在夜色中逃窜,却发现他,已经定定地看住了她。然后,他绵软无力地应声倒下。咦。花搞不清楚状况。随即,在夜色中,她如夜来香般笑得妖娆灿烂。这个胆小的男人终究还是逃不出野麻花的伎俩。
你是谁?我是谁?我又在哪里?
男人醒来后,急促地问了这些问题。花小心地将他按下,说:亲爱的,你被高处落下的重物击伤了头部。我是你*爱的女人。你是我*爱的男人。现在,你在我的怀里,很**。
这样的对白,花已经在他昏沉入睡的时候反复演练,不露一丝怯意,连紧撇的眉宇和优雅的微笑都程式娴熟。如她的期待,失去记忆的男人全盘接受了这样的说辞,听话地躺下,一边还摸着倒地时摔肿的后脑勺。全然不曾思考,为什么重物击中的不是头顶,而是本该**的后脑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