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怨妇
怨妇常有,**犹多,且在数量及声势上颇有壮大之势。孔老先生有言在先:天下唯女人与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虽此圣人哲言有性别歧视之嫌,且是站在男人立场,却如谶语般让“怨”字与女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考察古之怨妇,数量应当不少。
遥想当年女人读书写字者本不多,能留存下文本供后人瞻仰的更是少矣;而今我们有幸能读到的古代女性文人之文字,竟多半与怨有关。
如南宋女词人朱淑真女士,以多愁善感之身,嫁与重利轻离别的商贾之人,婚后情感生活悲怨,竟怨出一部《断肠集》。其“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佳句,以研究词话的圣贤学者们诠释:是具有妇女解放意识的女子,置封建礼教于不顾,追求自由恋爱。以吾等俗辈充满低级趣味的想象:那实在是一派令人神往的婚外恋情节。
李清照女士虽说嫁了一位通晓诗律的知己,然老公时常出门远游,使得留守女士免不了“一种相思,两种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常常是“才下眉梢,却上心头”;只好“东篱把酒黄昏后”,竟落得“人比黄花瘦”。
其凄婉幽怨之情,如缕缕轻烟弥漫了几个世纪,至今仍不绝于耳,令天下女子深感其怨,无不视李女士为怨妇知音也。
女性文人的怨词不足为怪,而更有那对女性处境关怀备至的男人墨客,替女子们大发幽怨之情。
试看刘禹锡之“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即美女精心打扮后下楼来,却无人欣常,只好在庭院中数花朵打发时间,不料蜻蜓飞上头来——如此孤寂冷落,焉能不怨。
白居易之“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怨恨之情如鲠在喉:我依旧青春靓丽,你就对我不理不睬恩爱全无了。
而杜甫的千古绝句“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更是怨那臭男人喜新厌旧,朝秦暮楚,兼势利小人。连臭男人读后,也无不羞愧难当,慌忙于自我辩护:那不是说俺,俺可没那种狼心狗肺……
司马相如为陈皇后所作《长门怨》,如以真金白银计算,应是昂贵非常的怨情了。据说阿娇曾出黄金百斤,以**人民币计算也得好几万元。司马氏的稿费高哉!令后世的文字工作者们望尘莫及。然汉武帝刘彻终未回心转意,不为千金佳赋所动,“准拟佳期又误”——阿娇的投资竞打了水漂。
想来她是所托非人——想当初“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美女、才女卓文君,毅然决然与司马君私奔,却发现当初的选择是个美丽的错误,于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哀怨深情的《白头吟》,能否转变司马相如欲迎三妻四妾的花心?陈皇后又焉能指望司马氏的词赋打动皇上呢?
古代*有成就的怨妇当属西汉的王昭君。
传昭君本是羞花闭月之貌,却不能与时俱进——拒绝向宫中的画匠毛延寿同志行贿。毛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利用手中之笔着实地丑画了昭君小姐,导致昭君入宫数年不得幸焉。
昭君久居冷宫,寂寞幽怨,恰闻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求娶汉家女子,于是自请出宫远嫁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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