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尸兽冲体
相传我家的老祖宗单枪匹马划着一艘小舟笑傲水上,后来做成了大事业,但是似乎什么都没传到我这一辈,除了两本黄黄的书——《三十六天风水集》和《定水诀》。
《三十六天风水集》总共分成4卷,分别为破术、天数、地阵和法咒。
“破术”的开篇就明宗义:人间万物均分「奇」、「门」与「遁甲」。「奇」分乙、丙、丁三奇;「门」分体、生、伤、杜、景、死、惊和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遁甲」在十干中*为尊贵,它隐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戌、已、庚、辛、壬和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戌,甲戌同六已;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
奇门遁甲的占测主要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中宫寄二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乙、丙、丁)仪(戌、已、庚、辛、壬、癸六仪)。这样,根据具体时目,以六仪、三奇、八门和九星排局,来占测事物的关系、性状和动向。
《定水诀》是一本讲述盗墓者根据水势和泥土的潮湿程度寻找墓葬的奇书,定水分穴,毫厘不差。
虽说这几本书我的爷爷从小就教我怎么看,怎么学,但是我始终不是很懂,毕竟很多知识对我来说都是天马行空。后来,我参加工作了,空余时间买了许多介绍奇门遁甲和道教精艺的书回来研究,渐渐地竞领悟了遗书里讲的一些东西。
今天不上班,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忽然不争气地响了,我眯着眼睛接了起来:“喂……哪位啊……”
对面传来了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Hello!我亲爱的兄弟!I’m coming!”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
对面用家乡话大呼了一声:“小崽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我赶忙坐了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我靠!你还没死啊!我以为你都死在喜玛拉雅山和老鹰在天上飞了!”
打电话的正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姓陈名大雄,但是我们都叫他大熊。大熊从小就体格魁梧,成人后更是惊人,一米九的大个子现在是专业的登山队员,经常满世界跑,*后一次和我联系是在个月前,宣称要去爬喜玛拉雅山。
“哈哈!喜玛拉雅山没有挑战性,很多人都登上去过了,我下午就到上海了,到时我过来找你啊。”说完就“啪”的把电话挂了我愣愣地看着手机,这家伙,还是这个脾气,唉下午大熊果然来找我了,简单吃了点东西,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和我讲述在登山过程中碰到的事情,还给我看了一大堆各地的特产。
我忽然看到他的包里有一只陈旧的八卦盘,我拿了出来,问道:“你这个哪里来的?”
大熊耸耸肩,“上次为一个旅游区勘探路线,路上救了一个小腿骨折的老道,老道硬把这个送给我了,说是能够辟邪。谁知道你是什么,估计又是一江湖骗子。”
我拿着这个八卦盘仔细把玩,这个八卦盘陈色很旧,已经泛黄了,但是当中的三奇和八门标得很清楚,线也很流畅,看起来不似一般的货色。
就在这时,干妈���来了,一到家就喋喋不休,“今天打麻将的时候听说二婶的儿子,就是那个很矮很结实在工地上打钢筋的那个,忽然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竟然成了疯子,整天说胡话。现在送到医院去了,大夫说没救了,要送到精神病院去。但是二婶死活不肯,这几天家里闹翻了天了。”
二婶小时候对我不错,我觉得应该去看看,便带着大熊到了二婶家。进入之后我大致问了问情况,二婶没说几句就哭出来了“唉,人啊,命啊,蛮好的一个人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疯疯癫癫的,唉……”原来二蛮在建筑公司干活,*近承包了在东海学院建造新教学楼的工程,但是一开工就频频出事,一会钢筋断掉,一会横梁倒塌,总之经常出事,后来就慢慢蔓延到人的身上。二蛮就是受害者之一。
我进里屋看了看二蛮,他浑身被绑着,低头坐在墙角。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忽然他抬起头,我大吃一惊
眼前的人脸**不像人脸了!瞳孔放大很多,几乎整个眼睛看不到眼白;鼻梁侧翼凹陷,显现出很多细细地皱纹,好像鼻梁两侧的肉的水份被抽干了一样;嘴唇翻起,可是白森森的门牙却特别的长,露出好几颗在外面,感觉就像一只野兽的脸。
二蛮慢慢地左右晃了晃头看了看我,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二蛮子,是我,小崽子。”这是我和二蛮从小互相称呼的小名。
二蛮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反应,我走近他,慢慢伸手出去想碰碰他,忽然背后大喝:“住手!”我一转头,原来是二蛮的爸爸,他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大声道:“不能碰他!他会咬人!”
我吃惊地转过头,此时二蛮忽然蹿起来,足有两米高,向我猛扑过来。我急忙一个就地打滚避开,然后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背后就听见二蛮不似人声的咆哮:“嗷……”
我狼狈地逃出了房问,关上房门,门后撞门的力道很大,砰砰直响。我惊魂未定地直喘粗气。二蛮的爸爸双手抱住了头,痛苦地蹲了下来,“天啊,到底我老陈家造了什么孽啊!”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直觉不是生病那么简单,没人能在双手双脚被牛筋牢牢绑住的情况下还能蹿两米多高的,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都不是人类能办到的,其中肯定有文章。我安慰了他的爸爸几声就急忙回家寻找答案。终于在“破术”的“破尸卷”中找到了类似的案例,文章中这样写道:“秦朝末年,河西有一老者
年逾八旬,一日忽作狮吼状,力大无比,十人不能近身,移动迅猛很难对付,*后太行山黄龙真人经过,判断乃狮魂成精所致,取大铁笼困之,燃烧艾草,7日后老者恢复正常。”
我合上书本,苦思冥想,难道是什么动物的尸兽冲体?书上也没写破解方法呀,那怎么办?我陷入了沉思中
……
第二章 背篓后人
我和大熊决定进入建筑工地一探究竟。大熊的跑车开到了东海学院建筑工地的门口,大门紧闭着。我拿着老道送给大熊的八卦盘探了一下,盘面显示前方有异动,动静还不小。我看着大熊不禁踌躇起来。
大熊看到我这个样子,问道:“怎么,里面有家伙?”我点点头大熊却毫不在乎,“不怕,我这有点装备在,咱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刚踏进大门,忽然看到旁边有个黑影,大熊也看到了,立马大喝一声:“谁?”拔出刀就冲了上去。我心想没那么倒霉吧,进门就中奖?大熊身高腿长,三步并两步就跑到了那个黑影之前,一把就把黑影拎了出来。
我一看,不禁心安下来,不是什么脏东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瘦老头,这个老头在大熊的手上手舞足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大熊把他放了下来,他拍拍身上,一副非常神气的样子,“现在的小孩子一点教养都没!”
大熊眯着眼睛打量这个老头,“你这个老东西,半夜三更窝在这里干什么?噢……你不会是想弄点钢铁什么的去卖卖吧!”
老头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我偷东西?你不看看我是谁!!我会偷东西?”
大熊的眼神仿佛认定了这个老头就是个贼,不屑地说道:“哪个贼会说自己是贼?”
老头激动了,一把掏出一个证件,用力在大熊面前晃动,“看见没有,我是上海建工的**工程师!这里的建筑就是我负责设计的!”
我接过证件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建筑工程9币王光荣”,后面还有一大堆头衔。
老头得意地把头昂起来对着大熊,“看到没有,大块头。”
我把证件还给了老头,顺便打个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误会,王工不好意思,我们到这里来有急事,而且很危险,您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家休息吧。”
王老头两眼一翻,“什么事?”
大熊不耐烦地说:“滚你的蛋吧!”
王老头气得满脸通红,我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大致说了说情况,特别是二蛮的情况。原以为王老头会吓一跳或者把我们当神经病处理,可是没想到他却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仰天长叹:“我让他们不要在那里打地桩,他们非要打!这不,打出事情来了!”
我盯着王老头,他肯定有什么隐情。
王老头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成都路龙柱的故事?”
我点点头,“曾经听说过,似乎很玄。”
王老头:“具体细节以后再说,总之,这一打,把这块地的地气打乱了,以后还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
我有点吃惊,这个瘦老头子连地气都知道,看来绝非等闲之辈,“请问王工,你怎么知道地气这个东西?”
王老头看着天,“背篓者必要上知天下知地,岂能不知……可惜,老篓仙死得太早,有他在的话就能够想出怎么破解了。”
我一听到他说出爷爷当年的外号,吓了一跳,“你认识我爷爷?”
王老头也吓了一跳,“你爷爷?你是谁?”
我把我自己介绍了一下,王老头显得很激动,拍着我,“哎!我当年和你爷爷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一个奇人啊,可惜早年在云南……哎,你的父母好像也……”
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的爸妈到底怎么了。”王老头:“哎,你爷爷和你父母都是一代宗师,可惜……我虽然不算这行的人,但是**渊源,多少有点关系。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工地也是为了这件事。这个工地自从开工后就从来没消停过三天两头地出事。我让测绘院的人来过,让建筑设计院的人也来过,后来甚至请公安局的人来调查,都说没事,可是事实就是摆在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我下午开始就在这里研究了,也发现了点东西。”
说着,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坑,“这个坑是临时用来搅拌黄沙的,可是我刚刚下去看过,坑的周壁上有些叉印,这些叉印都很奇怪,仿佛用来划什么样子,我估计坑下面肯定有货。”
我一听到“有货”这两个字,心里一动,我*近一直在研究墓葬,也知晓了很多专业名词,王老头这个名词很专业呀,难不成我不敢肯定,我对王老头说:“王工好像很专业呀,土货出了很久?”王老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却又瞪大了眼睛,噌噌噌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我,“你这个小伙子莫非……”
我摇摇头,“我不是土夫子,只是了解一些事情而已。”
王老头疑惑地看着我,“现在这世道能知道土夫子的人不多了,但是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土夫子是北方人的叫法,是从长沙传过来的,那边也有多称为倒斗、淘沙的,我们南方人称作背篓。我不是干这行的,但我家传这个,我祖上就是青浦有名的背篓大夫王开海。”
我听到这里不禁肃然起敬,背篓大夫王开海的名字我曾从爷爷的嘴里听说过。据说当年日本人用枪逼着王开海去背一个海篓(海里的坟墓),结果王开海这条好汉子硬是偷偷藏起三颗土雷,在黄海口和两个编队的日本鬼子同归于尽,把当时的日本指挥官三井大佐气得没昏过去,这在江浙一带的篓子口里是一段传奇。
我挺直了腰板,说话也带有三分敬意:“不好意思,不知道王老先生祖上是英烈啊。”
王老头一摆手,“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没人干这个了,我也就靠着一些祖上背篓的鸡毛当上了建筑工程师,真正背金篓的现在差不多死绝了。”
大熊在身边看着我们说来说去,不耐烦地说道:“别说了,时间都没了。”
我看了看表,对王老头摆摆手:“王老先生,我们先去忙,稍后再聊。”
王老头却一把阻止了我,“这个篓不一般,今天贸然去太危险,你们要是诚心想救人的话明天到我那里,我们合计一下。”我和大熊看了看,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