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论》是散文史上的珍品,历来被文章家奉为圭臬。其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在风格上,它是辞赋家的政论,极富辞赋色彩。贾谊的文章,虽杂取百家,但主要受战国纵横家和辞赋家的影响,《过秦论》就明显地具有策士说辞和赋家铺陈的特征。其一,它气势奔放。文章开头数句:“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就显示出奔放的气势。这种游说家、辞赋家奔放的气势,激越的情感,飞动的文笔,一直贯穿全文。其二,它夸饰渲染。上举数句就有铺陈渲染的特点,用意在极写秦孝公吞并天下的野心。在写九国合纵攻秦时,既写其有招贤纳士的君子,又写其有约纵离衡的谋士,再写其有统兵率士的将才,极力铺陈夸饰诸侯的威势和实力,甚至有失于历史的真实,目的在于渲染攻秦之难,衬托秦国之强。这种铺陈夸张,渲染映衬之笔,全文也多处出现。其三,它辩丽恣肆。写秦孝公吞并天下的野心,用“席卷”、“包举”、“囊括”等语,写秦始皇用武力统治天下,用“振长策”“御宇内”、“执敲朴”“鞭笞天下”等语,比喻形象,文辞辩丽。句法又灵活多变,错落有致,既有力重千钧的短句,又有风推浪涌的骈偶句、排比句。 五千年的悠久历史会天然地形成一种非常优势,使得中国文学有可能在足够漫长的时间里创造出辉煌业绩,给人类文明留下极为丰厚的精神遗存,供我们民族永远怀想受用。不过,像许多事物都拥载着多元复杂属性一样,如果从对面角度来看的话,则又同时变作某种很沉重的承传负担。因为一旦面对这些山聚海积般浩繁汗漫的书册卷章,便立即涌生出接受的困难困惑:你到底应该读些什么?究竟怎样读?而实际上又能够读得了多少?--局限于主客观种种条件的制约,社会或个人都难以做到无论巨细差等,皆通体包纳,所以,就必然性地出现了如何选择乃至精选的问题,并进而牵涉到一系列的判断观念和运作标准。
新世纪伊始,直面自然人文等各学科门类的分工日趋专精细密、生活工作节奏紧张快捷:实用功利目强化而竞争异常激烈严峻的局面,现代中国早已疏离了古代农业社会那种伴青灯明月、细细把玩体味以穷年皓首的闲散心境与惟求任心适意、不需再计虑效果收益的淡泊无为态度。那么,已然产生凝定而属于历史的文学作品,怎样才能够跟随不断发展前进的时代步伐,仍成为文明生活不可或缺的有机构成,融人未来,并由民族走向世界,张扬它永恒的美?换言之,永远是人们感性的愉悦飞扬和理性上育导教化的绝不能被替代的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