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天灾:这儿,有我的手
小女孩李倩的一堂课
5月16日中午,我和几个志愿者奔波在成都浆洗街武警医院的**点,在呻吟、细微的哭泣与孩子的吵闹中,我被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牢牢吸引住了。
小姑娘名叫李倩,刚满5岁。她的妈妈靠在一旁,眼圈红肿。她们来自四川绵竹市遵道镇龙泉村三组。小李倩在遵道镇欢欢幼儿园念书,校舍3层水泥楼,3个不同的班级,在5·12汶川大地震的震撼中瞬间倒塌。
李倩妈妈说,小李倩所在班位于2楼,孩子的老师叫瞿万容,四十多岁,尽管文弱,她显得十分镇定。在剧烈的摇晃中,她向还在午睡的孩子们大喊:“同学们,赶快用被子蒙住头!”她顺手抱住两名被摇下床铺的孩子,准备跨出教室。就在这时,整个教室被巨大的震波撕裂,3层楼房像纸盒子一样被压瘪,“就像20辆火车从空中开过来一样,窗玻璃在变成碎渣。天空在变色,像一张被水泡烂的纸。”在惊天动地的轰响中,孩子和老师陷落下去了!
小镇被吓蒙了,瞬间面目全非,孩子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顾不了自己的安危,从废墟里爬出来,都向幼儿园方向赶来。他们用手在废墟里刨,掀动断裂的楼板,寻找着孩子。没有小孩在这里的幸存者,也纷纷赶到废墟中营救孩子。正如一首诗所描绘的那样:��果呼喊能够让孩子苏醒,呼喊就从来没有停止;如果能够为孩子刨出一线生机,哪怕妈妈的手变成白骨……灾难,让人们凝聚在一起。
小李倩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她午睡的位置靠近后房梁,楼房倾倒,她被一根巨大的钢筋房梁挡在一个角落。头在汩汩冒血,右脚被一根梁压住了,她痛得已经喊不出来了。她看见小伙伴杨佳果也在这个角落,杨佳果满头是血,还流到了脚上。小李倩不敢再看,她拼命闭上眼睛。杨佳果的哭声逐渐沙哑,突然,她不再挣扎了……
孩子的家长不停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声音在漫天尘埃里弥漫。开始,孩子们还能在废墟中发出微弱的回应,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回应声越来越弱。由于水泥板太重,又被一些钢筋牵扯,家长们也只能无奈地坐在废墟边上,焦急地等待着救援队伍的到来。小李倩的爷爷、婆婆顾不了那么多,拼命搬开碎裂的楼板。突然,婆婆看见了一团蠕动的T恤衫,那是小李倩的衣服啊!那就是李倩。当他们与别的救援者一道把她抱出来后,一直发呆的小李倩见到了强烈的阳光,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幸运的是,杨佳果也得救了!
采访时我问她:“你被埋在下面大概有多久啊?”她想了想说:“好像是一堂课!”她又对我说,“叔叔,我在下面,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