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文化与翻译,我们总是谈异多,谈同少。其实文化不同的人除了有差异外,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如果不同文化的人之间没有相同的地方,跨文化交流就不可能进行,翻译也同样不能进行。那么,从什么角度来看才能对不同文化间的异同有较清楚的认识呢?奈达在谈这个问题时,十分深刻地触及人的生理冲动(physical drives)。人类在*基本的生理冲动与需求方面是基本相同的。口渴时想喝水,不因文化而异;饥饿时要吃东西也无文化上的差异。另外,生理上的性欲需求也没有文化的差异,因此,将“I am hungry.”译成中文困难不大,因为在中国文化里有完全相同的情况发生,也就有完全对应的表达法来表示这句话的意思。表达人类*基本冲动和需求的说法在翻译上不构成多大困难,因为这类表达生理冲动或需求的语言(在它们没有被添加入人文意思之前)在各个不同文化里没有什么不同的意思,人类在这方面的生理反应是相同的。
根据上面的道理,只刺激人类生物感官的外部环境属于自然,也没有多大文化差异。我们可以做一个试验。将一个人关在一个大花园内,里面有各种并不提示文化的花草树木,但没有文字,没有音乐,没有图画,没有任何可以提示文化的符号,当然更没有人。在这种环境中,人就很难辨别出周围环境是属于哪一特定的文化,因为一切可以提示文化的信息都被切断了。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仍可以认识外部环境,但主要是科学上的认识。科学语言的描写就是没有情感的描写,从植物学角度描写一种花,从地质学角度描写一块岩石,从环境学角度描写一池水,都没有情感掺杂其间。由于没有情感,因此各文化间的差异就相对很小,语言间的冲突就不大。在这种环境中的人当然也可以对自然环境进行文化性的描写,但他要这样做,就必须动用他心灵深处的文化沉积,让回忆来荡起心灵的涟漪,成为描写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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