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一个冬日的夜晚,劳伦斯·佩蒂弗正裹紧了被子,做着好梦。梦境是从美术馆开始的。他*近老是做些关于美术馆的梦,因为他白天想得太多了。很明显,这是他个人的想法,而且他也像平常_样,在来宾中间穿梭着。来宾们喝着酒,一口口地品味着小饼干。令他烦恼的是,他不确定这次展览的是哪位艺术家的作品。墙上挂满了一个个油画框,但里面都是空的。即使如此,每位来宾似乎都很沉醉其中。伊莫金在人群中穿行着,赤身裸体。她是个大个子女人,所以她的暴露特别显眼,但是却没有人对她投去丝毫的注意。她很自然地冲着他大叫,关于那幅**有内容的画框,那上面是一大片风景。她指着那幅画说:“这是真的,你看不出来吗?你这个白痴,这是真的。”他注视着风景。“好吧,”他对伊莫金说,“我们看看。”
美术馆里有一辆开着门的大游览车,可不知为什么这看来一点都不奇怪。他和伊莫金一起坐上车,启动油门,驶进了风景里。他们沿着碧琪海德南海岸边的悬崖小路直行,他不能确定,只是觉得像,他们能看见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你看见了吗?”伊莫金说,“我告诉过你。”
劳伦斯把车停在一片能观赏美丽海景的草坡上。他下了车,从后座上拿出野餐篮。他拿着篮子,突然意识到还没有把制动器关掉:车子正顺着山坡往可怕的荒原尽头滑动。妻子的脸吓得煞白,冲着劳伦斯大叫:“劳伦斯!劳伦斯!救我啊,想办法呀!”劳伦斯朝他挥了挥手说:“我会想你的,伊莫金。”她的呼唤变得越来越坚决:“劳伦斯!,劳伦斯!”不知何时他身后聚集了一群人,人群中有人在晃动他的肩膀。他愤怒地转过身,或者说是翻了个身,接着就醒了过来,发现他的妻子正在摇他的肩膀:“劳伦斯!劳伦斯!醒醒啊!”
他睁着朦胧的双眼注视着她。她在他房间里干吗?
“上帝啊,怎么了?”他说。
“楼下有人。”她的声音低沉沙哑。
劳伦斯把头放在枕头上仔细听。真是要命,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她总是挑他沉浸在春秋大梦中的时候把他吵醒。
“上床睡觉去吧,伊莫金。楼下没人。你又在臆想了,跟以前一样。”
“没有,”她不屑一顾地说,“我肯定听到了楼下客厅里有声音。有人从银碗柜那儿经过。我听到门发出了吱吱声。”
劳伦斯盯着天花板,认真地听了一会儿。他听不到楼下有任何声响。“你在做梦吧。回去睡觉吧,我要睡了。”
“你就是这样,劳伦斯·佩蒂弗,躺在这里啥事都不做。我们都有可能在床上被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