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奇怪的是齐白石(1863-1957),这位以画名世的“木匠”,竟然以其超人的悟性,也在篆刻上拔戟自成一军。并且,他的尝试,竟然成为反叛既有篆刻传统*烈者,因此在民国印学史上也是*有争议的一种类型。平心而论,齐白石的篆刻如仅凭印章本身,是难以涵盖全局统领三军的。他的单刀冲撞截断,离既有的篆刻规范太远,当然难以为印学界认可。因此,若论齐白石的门派,也许是流传*弱,追随者*少的,而即使是有追随者,在篆刻史上也是缺乏足够影响力者。我们看王个簃之与吴昌硕、邓尔雅之与黄土陵,均可称是不辱师门,亦有较强的第二代统摄力。但齐白石的篆刻后继,则找不出这样的水准。人们较多地提到刘淑度之学齐白石,但那也只是限于逸闻逸事,并不真认为刘淑度能成为齐派中坚。严格说来,齐白石在民国时期的印坛上还是知音甚少、相当寂寞的。只��看他的篆刻,也易得出一印象:他的印风冲击力强,破坏性大、,但却还无法成为一个时代的典范与代表。
齐白石的篆刻以奇异诡怪而声名鹊起,不得不仰仗于他的画名。在中国画方面登峰造极的他,一旦被作为民族艺术传统的偶像来对待,则其书法、篆刻当然也立即身价百倍,借助举世**的画名而使印名也具有开宗立派之气概.本来在中国古代书画篆刻家中就不少见。更何况,齐白石的印本身就具有戛戛独造之处,他挟丹青余威而于印坛独树一帜。在他生前身后,也有诸如娄师白、马景桐等。但如前所述,他的门生弟子的缺乏作为,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齐白石篆刻本身在艺术上的明显不平衡:破坏有余、构建不足。对齐白石本人而言,有强大的绘画背景支撑,一切还没有什么问题,一旦到了他的门生子弟,这强大的绘画支撑的背景没有了,单凭篆刻,立显势单力薄的窘相。一。如果说,民国时期篆刻的发展基本上体现出一种以一位大师提携一个风格相近的印学集团,如吴昌硕、赵时榈、黄士陵、齐白石那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集团的构成方式是例外的——在民国时代,这是个**的例外。地处杭州的西泠印社,在成立之初,是有着较为明显的流派倾向的,这就是上承清代浙派丁敬、蒋仁等先贤遗风——这是一个吴昌硕、赵时榈、黄士陵、齐白石都未曾刻意追求并关注到的流派领域。自然,西泠诸子们也的确在不以门派所囿的同时,在创作上仍然秉承浙派脉息,以切刀仿汉作为正宗。这使它作为一个流派、一个集团而言可谓轮廓分明。尽管有吴昌硕这样一位非浙派大师来当社长,但社中风气却仍是较倾向于浙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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