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戟王朝,定安十三年春,四月。
夜凉如水,残月高挂。
尾巷,男子步伐踉跄地跌倒在此处。
借着如银月光,依稀能见男子气喘如牛,遮住容颜的银面具在暗夜中泛着寒冷的森芒。
银面具男子晃了晃昏重的脑袋,面具下的宽额冷汗直冒,顺着他面部轮廓上刚硬的线条滑落,此时身体的温度如火般滚烫翻腾。
银面具男子拧眉咬牙,可恶。
男子暗骂一句,那些孬种居然跟他耍阴的,方才他根本不该心软留他们全尸,而该将他们拆骨分尸才是。
半个时辰前,他与一群来路不明的暗卫交手时并未觉察。当几乎所有的暗卫皆倒在他的寒剑下时,一名暗卫竟然朝他撒粉���逃之夭夭。
待反应过来,他才知晓那一闻便觉得浑身酥痒的香气竟是江湖上*不齿的媚香“合欢散”。
思及此,银面具男子紧握成拳,骨节突起,双眸赤红诡异,恨不得将那名逃之夭夭的暗卫千刀万剐。
突然,一股燥热从丹田上涌,体内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噬爬,男子紧咬牙关,却仍是难受得闷哼一声。
粗犷的声音因体内的灼烫酥痒而多了几分莫名的性感与邪魅。
身中合欢散,只有女人才能救得了他,否则半个时辰内必暴血身亡。
颤抖的手支撑在身后的青石墙壁上,银面具男子艰难地抬眸一望,眼睛霎时危险半眯。
只见如银月光映射在“书府”两个隶体烫金字上。一道烟影凌空跃起,暗夜的尾巷里已没有男子的身影。
墨湘阁。夜,风凉凄清。月,朦胧残挂。
烟湖湖面如镜,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如泼墨夜空中的那半轮残月。
烟湖旁,湖面烟气氤氲,借着清幽的月光隐见一个人影。女子身形圆润如玉,雪色里衣在身,被她圆润珠滑的身子撑了个扎实彻底,丝毫不见松垮。白色的里衣在夜里被月光晕染出一团夺目的光环。
只见女子此时正双手合起,虔诚地对着天空弦月,泪眼汪汪地嘟囔道:“嫦娥娘娘,求求你,赐圆圆一个男子吧,圆圆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能见得人就行,就算要圆圆养他也可以的,只要,只要他,不嫌我‘圆’就行了。”
呜呜……
她,书圆圆,今年已经双十年华,表姐妹们都已经嫁为人妻生儿育女,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
大家族中,及笄的女子中就只有她天天在府里闲晃着。
每次逢年过节与她们在一起团聚,她永远只有被嘲笑的分儿。
“双十”对一个已及笄五年的女人来说,这样的芳华与鲜花凋残、半老徐娘又有何差别?
她知道自己很圆,很胖,可是天生就长得圆圆的,这难道是她的错吗?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啊,也希望有人疼,有人爱,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虽然爹说她不愁婆家,就算真的没有,她乖乖在家待一辈子也不碍事,反正她爹啥都没有,就是钱多,养她绰绰有余。
可是,一开始还能凑合着过,到后来,却是……
在府上待上个一年,书家的三姑八婆五姑六婶的口水就足以将她淹死,那些话,羞得她终日不敢出府。
爹见她终日郁郁寡欢,无奈之下,他放话出去,若哪个男子肯娶她为妻,便可接手书府遍布各州各省的产业。
你看,多么诱人的条件啊,多么大方有爱的岳父大人啊。
若你是个稍稍正常的人,就应该会屁颠屁颠地点头哈腰才是啊。
此话一出,果然陆续前来不少书生公子哥,高矮胖瘦应有尽有,甚至连后尾巷牛村的五麻子、马乡的张三李四都来提亲。
可是……可是那些人怎么一见她就跑了呢?
什么“小姐天生丽质,可惜在下已有妻室”,娘的,你有妻室,还来提亲作甚?
什么“小姐富态过人,小生实在无福消受”,姥姥的,这样的媳妇才有福气,才能生娃,那书生多俗。
呜呜……
书圆圆越想越委屈,不消一会儿,圆润的脸已然泪流满面,鼻涕狂飙。
这都怪爹,什么名字不好取,非取个“圆”字。
那也就算了,还是个重音加重字,她能不圆吗,如今都已经圆得天怒人怨了。
女子抽出袖中绢帕,将狂飙的鼻涕喷出,那声音生生将这幻美的烟湖景致打了个折扣。
突然,书圆圆胖胖的身子被人压倒,后背贴地,压在她身上的人全身滚烫如火,吓得她立即惊呼一声。
娘啊,这大半夜的,谁啊?
“啊……来,唔……”
求救的话霎时销声匿迹,她红艳艳的朱唇触到了两片滚烫的柔软。
只觉如触电一般,全身惊颤一阵,那怪异感袭遍全身。
她怎么了?撞邪了不成?
书圆圆被那种异样感刺激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此时只有两个字。
那就是——男人。
圆润墨亮的双眸滴溜溜转,大脑里数个问号敲打着,难道嫦娥娘娘真的听到她的话了,真的赐给她一个男人了吗?
可这灵验得也太快了吧。
银面具男子见身下被自己侵犯的女人连*基本的抗议都没有,赤红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疑惑,当看到她忘情的反应时,赤眸更露出一抹鄙夷。
这女人是被人侵犯惯了,还是以为在做春梦?
蓦地,丹田那可恶的酥麻感再次袭来,男子双鬓生汗,暗骂一声后再次俯身,滚烫的唇攻势猛烈地索取着,双手不耐烦地在她身上乱抓。
突然,他动作一滞,戴着冰冷银面具的脸艰难抬起,眉头一皱,赤眸闪过一丝嫌恶。
他令堂的,刚才他眼睛是抹屎了还是瞎了,居然没有看出这个女人的真实分量?
这是女人吗,怎么腰身这么粗?
“嗯……”
红艳艳的朱唇突然迸出难耐的声调,书圆圆被对方那双不安分的手侵犯得呻吟出声。
当察觉到那羞人的声音竟然是自己所发时,瞬间羞得她几欲跳进自家府苑的烟湖一死了之。
这一声,正如合欢散中*催情的毒药,男子浑身一僵,那燥热顿时漫遍四肢百骸。
该死。
这时候他没时间嫌弃了,**要紧,管她是肥是瘦,当自己做梦被猪啃得了。
书圆圆大脑正处于轰炸间,突然发现自己的腰身一松,白绸腰带被人解开,圆木桶般的腰身被两只滚烫又急躁的手侵犯着。
当对方那双滚烫的手探到她的腰身时,那电击的感觉再次袭来,浑身顿时变得酥麻无力。
娘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感觉……好奇怪。
她全身瘫软如泥,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可是,现在,她到底是应该反抗还是就范?
这个问题很严重啊,她书圆圆可是个黄花闺女啊。
她是要男人,可是,她不是要男倌啊,她要的是未来夫君啊。
嫦娥娘娘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她口述能力笨到家?
此时的书圆圆大脑不能思考,红艳艳的朱唇被人封死不能开口说话,手脚被男子钳制住,身体被他羞人的动作折磨得动不了,只有那双圆润透亮的眸子泪汪汪地看着天上的残月,带着半沧桑半无奈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