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毗邻夏威夷蔚蓝海岸的一面峭壁上,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古堡俯瞰着阿莱奴海峡。古堡中,17位亿万富翁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宽敞的阳台上,眺望着毛伊岛四周郁郁葱葱的海岸和远处广袤无垠的太平洋。其实,他们只有三个共同点:都上了年纪、且富得流油,都绝非仁慈之辈,而*后一点才是关键——他们决心一定要改变点什么!
这次聚会是由“*大的”富翁沃伦·巴菲特发起的。为了能让大家共享在2006年1月的这个**聚会,沃伦租下了这整个豪华的宾馆。所有与会的富豪,有的彼此熟悉,有的仅仅彼此耳闻而已。此前,精明的沃伦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提前给大家发了一份小册子,对各自的专业和生平都一一作了介绍,从而填补彼此间的鸿沟。
西太平洋的落日余晖令嘉宾们激赏不已,大家高谈阔论着,惬意地啜饮着各自*爱的饮品。这时,沃伦站起身来:“先生们,我真不想打扰大家欣赏美景的这份闲情逸致,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领着众人来到楼下一个宽敞豪华的大厅,安排大家在一张大小适中的圆桌前坐定。
沃伦态度严肃、神情庄重地开口说道:“各位朋友,我们之所以会走到一起来,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预感,那就是,全球性的厄运正日益逼近。世界变得不正常了,它正在失去控制。地球上的居民开始容忍贪婪,容忍权力,容忍愚昧,容忍财富,容忍科技,容忍宗教,却开始藐视现实,否定能力。我们都有资本家的背景,因而都不会轻易地受财阀集团的蒙骗,不会轻易地相信他们所谓自我操纵经济指标的鬼话。在座各位均熟谙财富是如何完成积累、如何得以确定,以及如何走向集中、如何分化层次的奥密。毋庸讳言,我们首富**450个人所占有的财富相当于30亿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贫困人口所拥有财富的总和。”
“我们对各种不祥的危机已深有体会,它既有眼前的,也有未来的。地球的环境十分脆弱,正在受到严重的破坏。地球上到处是毒气,到处受侵蚀,气温不断上升。面对为了短期利润而开发的基因工程,地球显得那么脆弱,简直不堪一击。病毒和细菌很容易增加导致致命的基因突变的压力。武器泛滥成灾,随时可见,随处可得。人工智能正在快速地使人变得非人化。作为物种之一,我们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对于发生在我们自身、发生在我们的世界、发生在陆地海洋天空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却了解得越来越少。我们想出了各种招式试图解决所面临的问题,但是见效太慢,应用太滥,即使在一些*基本的层面,比如消灭赤贫、改善公共卫生等,都无法实现真正的改观。现在,我们的工具比任何时代都要先进都要强大,因为我们积累了弹性资本,开发了大量战胜困难的科学技术。过去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机遇让我们能够实现变革。”
“就我个人的体验而言,我必须告诉大家,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我了。我一直在思考,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用自己的资本、信誉和希望,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做点什么。我一直被世人看成是投资界的“大爆炸”,所以我现在决不想成为一枚哑炮。我曾打算继续增加我地产的价值,打算我死后人们用它来创办一个大型的慈善基金会。但是现在我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一个能让自己继续风光、继续大出风头、能充分展示自己的个性却逃避对他人担负责任的借口。而且,为什么要靠沾沾自喜的基金会呢,既然它将耗费数万亿美元却很少带来革新?为什么要把它馈赠给那些缺乏想像力的人呢?我要着手设计并实现一个宏伟的蓝图,我现在就要开始行动,和世界上***的人才一块行动!想必大家在脑海里也激起了和我同样的感受吧。这,就是我向在座各位发出呼吁的原因所在。”
沃伦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举杯说道:“各位朋友,新年伊始,我希望这次聚会能成为我们的星球走向新的方向的崭新起点!祝各位身体健康!下面欢迎大家提问。”
“也祝您身体健康,沃伦,这真是一个让人诅咒的时代!”毫无悬念,有“南方名嘴”之称的特德·特纳**个站起来发话了。“世人正坐在一个贫困的吊篮里疾驰。”他说,“多年来,我一直在试图警告人们,要注意环境灾难和人口过剩,要提高危机意识。为此,各国都要走出争论,共同对付那些导致危机的敌人。近年来,俄美间做过一些类似削减核武器的事,如今双方的核查官员正在彼此监督对方拆除成千上万颗弹头。彼此敌视会使国与国之间无法合作。或许我们可以彻底克服敌意,共同应对瘟疫、饥荒和自然灾难,共同遏制一切令人恐惧的践踏他国国界的发展态势。上帝知道我将竭尽所能:现在,我既然没有了时代华纳,就会有充裕的时间。”说完便咧嘴一笑,餐桌上更是一片欢声笑语。
保罗·纽曼也举起了酒杯,对特德的祝酒词附议道:“沃伦,您上月发出的邀请令我一阵狂喜,真的,这种感觉从去年放弃赛马以来我从未有过。我完全赞同您的那番关于基金会的谈话。纽曼牌柠檬汁目前做得还不错,这笔钱其实也在用来资助儿童及其家庭,不过只惠及了几千人而已,还没有跨越‘由慈善到正义’的界限——这也是传统的权宜之计和今天的系统工程的分野。因此,我完全赞成您的做法。但我想知道,您和特德是否会做出超出我们能力之外的事……”
“是呀,”索尔·普赖斯喃喃说道。索尔是量贩零售模式的先驱,现已90高龄,是与会嘉宾中年龄*大的一位。他曾被誉为“零售模式之父”,后来被山姆俱乐部模仿了,这迫使他回敬了一句:“我要是戴上**套就好了。”
保罗脸上闪过那招牌式的笑容。“好呀,索尔,您比大多数四五十岁的男人都有能耐。不过,听我说,索尔,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沃伦和特德正在按地球的标准谈论重大的问题。我完全赞成‘新的方向’的提法,可是地球大得很呐,沃伦。我们是否应该先打扫好自己的房间,然后再谈全球计划呢?”
“我也有同感,”比尔·科斯比说道,“但是‘**’与‘国际’的界限如今已不再是那么清晰了。不管是谈论和平还是武器控制,谈论我那备受折磨的非洲老家还是世贸组织全球化以及我们主权的丧失,都莫不如此。因此无论提出什么策略,我们都必须记住,这些策略可能会带来全球性的后果。但总体而言,我还是同意保罗的看法:我们应先把力量集中在国内,先集中解决国内的问题。也就是说,要放眼全球,先得改造本土。”
沃伦咂了口可乐。“说得好,比尔。”这正是他要得到的结论,不过他不想自己提出来,而想让他们提出。“其他各位还有什么高见吗?为了解决我国大量存在的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各种不平等现象,让我们来制订一个……一个……怎么说呢?对,一个‘改向’计划!各位意下如何?”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好的,很好。那就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议程吧:制订指导这项计划的基本原则和*终目标。”
“我这儿有个原则,”乔治·索罗斯说道。乔治是沃伦集团的天才人物,一直坚持不懈地劝导他的富翁朋友们要多一些社会意识。“我们无论积累什么财富,无论采用何种措施或结构,都必须在开放的社团中进行。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得到充分的讨论和广泛的应用,才能在征得提供帮助者同意的情况下加以修正。历史告诉我们,善意的要求一旦被捆绑在政治实体或政治文化之上,便不会如愿以偿地发挥作用,有时甚至会擦枪走火,事与愿违。因此,为了拓宽开放社团的全球视野,我已捐资近30亿美元。请相信我,我不是在夸夸其谈,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每一次成功的活动背后,都有无数个基层组织在世界各地呕心沥血,默默奉献。但是到头来,它们却被凌驾一切的全球资本主义与地方政府联手给整垮了。”
P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