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十万年前,我们正忙于学会如何成为人类。为了适应寒冷的气候条件,我们搞了一些精巧的发明,抽象出了语言,同时也形成了一定的远见卓识。我们开始教育后代。在与同源的尼安德特人种竞争过程中,我们逐渐懂得要严格地保持我们这一种群的特点。十万年以后,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假如除地球之外银河系的其它地方现在还没有散布着生命的话,十万年以后我们也许已经把生命传播到银河系的各个角落了。我们可以同生存在银河系中的任何生命形式接触。幸运的话,人类的历史会丰富起来,记载着各种各样的外星人的文化和传统。外星人的善恶现很可能与我们大异其趣。这就为我们与他们的交流提供了广阔空间。
也许在十万年的时间跨度内,生命历史的主导因素就是适应居住在卡罗尔宇宙内。这一宇宙空间是由让—马克·列维一莱布龙德作为一项数学练习设想出来的。这个数学练习表明卡罗尔宇宙是众多模型宇宙中一小部分宇宙中的一个宇宙,这些宇宙之间在逻辑上是自足的。列维一莱布龙德是法国物理学家,现在定居尼斯。他根据英国数学家刘易斯·卡罗尔命名了这个宇宙。卡罗尔曾写过两部经典童话——《艾丽丝漫游奇境记》和《镜中的世界》。在《镜中的世界》中,红桃皇后对艾丽丝说:“只要待在原地不动,你就能够****了。”同样,在列维一莱布龙德的卡罗尔宇宙中,一切都不会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甚至光的运行速度都降到了零。
当生命散播在银河系各个星系时,我们就会生活在卡罗尔宇宙空间之中,因为星际之间的距离非常大,在人类的个体寿命跨度内是无法走完这段旅程的。甚至以光速传递的信息,也需要5万年横穿银河系。各个历史时代都会过去,在从打电话到接电话这段时间内,真不知有多少种文化复兴,又有多少种文化消亡。银河系的每一个小小角落都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它被遥远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与其它星系隔离开来。我们会从与过去的临近星系的交谈中获得乐趣,而对于与我们同在的临近星系则一无所知。
还有两个简单的模型宇宙,比起卡罗尔宇宙,我们对它们更熟悉,它们是牛顿宇宙和爱因斯坦宇宙。在爱因斯坦宇宙中,时间和空间都是相对的。在牛顿宇宙中,时间是**的,而空间是相对的。可是在卡罗尔宇宙中,空间是**的,而时间是相对的。比如我们在卡罗尔宇宙度过十万年,同时将来还要在卡罗尔宇宙生活下去,可是在牛顿和爱因斯坦宇宙中,卡罗尔宇宙中的十万年只是短短的一瞬。
过去,轮船和车辆还没有发明出来,我们实际生活在卡罗尔宇宙中,因为人类中的每个小部落在人类的个体寿命中只能迁移很小的距离。在卡罗尔宇宙中,每个部落好像一个点,这个点通过**空间与其它点分离开来。后来,车船发明了,我们便可以周游世界了。我们的空间不再是**的,这时我们进人了牛顿宇宙。稍后,我们发明了电话和无线电,这时我们进入了爱因斯坦宇宙。我们要在爱因斯坦宇宙中停留几千年,然后才在星际之间散播生命,或与已经散播在银河系中的外星人接触。人类向星际中散播生命过程结束后,就会又回到卡罗尔宇宙中。卡罗尔宇宙使我们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严格地忠于自己的土地和家乡,是受领土区域限制的生物。我们仍然带着很久以前在卡罗尔宇宙中保留的特征。在久远的将来,这种传说的特征对我们很有益处。在不远的过去是牛顿宇宙,现在则是爱因斯坦宇宙,在这两个宇宙中,忠诚成为一种有危险并具有破坏性的力量,使我们因为争夺土地发动战争或灭绝种族。在将来更大一点的卡罗尔宇宙中,我们不会与自己的邻邦相互厮杀,从古代继承下来的对于土地的忠诚会再一次变得更加宽厚而温和。
几年前,我曾接受MNI杂志的请求,要我写一条信息,字数在75左右,然后通过无线电向可能收听到我们信号的外星人传递这一信息。如下便是我要向外传播的信息:
亲爱的外星人:
你们的沉默使我们自感羞愧。你们与我们共同拥有这个美丽的宇宙,在这个宇宙中,我们这样大吵大嚷还请你们原谅。当我们失去耐心时,请你们一定保持耐心;当我们显得粗鲁时,请你们一定表现出你们的文雅;当我们显得愚蠢时,请你们显露出你们的智慧。我们是进化历史并不长久的物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