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和中国思想史(1939/1940年稿)
[Ⅰ]印度和中国思想中神秘主义的产生
谈到印度思想,我们习惯于理解的是在印度定居的雅利安人。这些人早在公元前1500年就从西方开始向印度河流域迈进,后来又占领了恒河以及亚穆纳河平原的大部分地区。
雅利安(梵文arya,古波斯文ariya),**的意思,是对中亚地区、波斯和东伊朗地区的印度伊朗人的称呼。
从新近的一些考古发掘中获悉,印度北部的原著民曾经拥有非常灿烂的文化,然而它并未流传下来。可以推测出的是。当时的原著民已经拥有了比后来的雅利安侵略者更为先进的文化。首先这些古印度人在公元前5000年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象形文字,它们和中国的汉字有着某种亲缘关系。入侵的雅利安人是游牧民族,直到进入了印度之后才真正定居下来。几个世纪后,他们才开始使用文字。但由于他们是**的统治者,所以他们还处于蒙昧阶段的文化必然与原著民已经相当发达的文化发生碰撞,并成为主流。
而南亚次大陆南部诸国的各民族则不同,他们并没有受到雅利安人的统治,所以原著民的精神生活还是得以保持。于是他们的思想和印度雅利安人的思想发生着交流,受到他们的影响,也会反过来去影响他们。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原著民的精神生活,并且能够确定,它的伦理思想比印度雅利安人的要更自然更生动,从它身上完全可以看到一个古老文化的影子。
如果我们审视为我们昕知*古老的印度雅利安人思想的话,就会发现它并不是统一的。它内部包含了两种思想成分:一种是以自然的方式来面对人与世界,对生命和世界持肯定的世界观;而另外一种本质上则属于构筑在对生命及世界的否定基础上的神秘主义哲学。这种神秘主义是以与婆罗门(Brahman)(又译“梵”——译注)合为一体的思想为基础的。婆罗门被理解成纯粹的、不变的、永恒的存在,而由此产生和消亡的、存在于感性世界中的存在不过是一个现象而已。
其中以自然的方式来对待人和世界的思想属于民众,而与婆罗门合为一体的神秘主义思想(即,梵我合一——译注)则属于婆罗门教士**的思想方法。
令人惊讶的是,这样一种古老的神秘主义思想并不是不成熟的,相反就其形式上讲是达到了非常完善的阶段。
印度雅利安人的民间思想我们可以从吠陀赞歌中了解到。从中可以看出,印度雅利安人在他们古老的时代就生活在对自身存在的质朴的愉悦和自然的证实中。他们向赞歌中讴歌的神灵乞求成群的牛马,诸事顺利,获得财富,赢得战争和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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