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名”既是生活中的必然性,也是生活中的必要性;而名称的差异也是现实生活的反映。因此,接下来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在现实生活中如何确定名称了。荀子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成套的见解。
首先,主张既要立新,也要循旧。他说:“若有**起,必将有循于旧名,有作于新名。”(《正名》)就是说,圣王制名、定名既要遵循一定的旧名,又要创作一定的新名。这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社会生活具有前后的连续性,从这个时代到下个时代不是截然分成两段的,这决定了制作名称也不能一味地求新,因为这有悖于大多数人的生活、语言习惯。所以我们也可以看出,历代王朝的更替中,虽然皇帝宝座轮流坐、江山代有才人出,但是政治制度以及官职名称等等都是前后联系的,即使要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必须借用一些旧名。如“萧规曹随”的故事就说明了这一点。汉惠帝时的相围曹参,他未发迹时和前任相国萧何的私交很好,曾在沛县一起工作。但是等到两人出将入相后,却有了嫌隙。萧何死后,曹参出任相国,他仍然全部按照萧何创立的规章制度办事,空闲的时候就请人喝酒聊天。汉惠帝看到相国并不关心政事,丝毫没有进取之心,就托曹参的儿子回去劝曹参把精力用在朝政上。结果,曹参非但不接受,反而把他的儿子打了一顿。惠帝没有办法,只好和曹参面谈,质问曹参为什么只知饮酒作乐、置天下兴亡于不顾。 荀子(约前313一前238),字卿,亦称孙卿子,战国时期赵国人。荀子年幼即具才学,曾到当时的学术**齐国都城稷下游学,后来还曾“三为祭酒”。在儒家思想史上,与孔子、孟子的显赫地位比较,荀子显得沉寂暗淡;在当今儒学研究中,与孔子、孟子的大红大紫比较,苟子也显得相对寂寞孤独。然而,这种状况并不意味着荀子思想没有自己的特色,并不意味着荀子思想缺乏智慧的光芒,更不意味着荀子思想之于中国思想没有独特的贡献。荀子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思想家,是先秦诸子学的集大成者,是一位视野开阔、思想深邃的大师。荀子继续了人性问题的思考,在孟子“人性善”思想基础上,提出了“人性恶”的观点,从而为人性问题的讨论开辟了新的途径。荀子继续了天人关系问题的思考,认为“孟子蔽于人而不知天,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提出“天人相分”“天行有常”“天命可制”等较为系统的天人关系观,从而奠定了中国古代“天人相分”说的基础。荀子继续了墨家关于逻辑问题的讨论,对“名”的必要性、“名”同异的根据、制名的基本原则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丰富和发展了先秦逻辑理论。荀子继续了关于“礼”的讨论,对“礼”的来源、“礼”的功用、“礼”的意义、“礼”的推行等问题进行了较深入的讨论,从而使先秦儒家关于“礼”的认识更加深入,关于“礼”的理论更加完善。